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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眼界大开，翻江倒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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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发光，不是燃烧黑夜，而是生命的渴望。
大河奔流，不是渴望大海，而是心灵的奔放。
像日出一样壮丽辉煌，像日落一样斑斓多彩，耍猴人和他的搭档小猴子峨眉杀手的故事，其情节按照自己的运作规律，在精彩之中有机地拓进。
像大江一样明快流淌，像大河一样放声歌唱，耍猴人和他的搭档小猴子峨眉杀手的故事，其人物按照自己的性格逻辑，在命运之中生动地演进。
郁星儿心中有事，他推开欧阳探长办公室的门，看了探长一眼，感伤地摇着头。
然后，像一个软塌塌的久病之人一样，郁星儿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有气无力。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欧阳探长知道，郁星儿到警察局工作已经一年了，一直以来，他就有一个想旁观法医解剖尸体的心愿，始终没能了却。
峨眉杀手被击毙之后，警察局要对峨眉杀手做尸体解剖，这是一个程序。
对郁星儿来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
于是，得到朱丹阳副局长的许可，郁星儿旁观了法医解剖，其目的在于开一开眼界，长一长见识，增强一些阅历，提升一点儿才干。
欧阳探长默不作声地想，郁星儿一定是刚从法医那儿回来，法医解剖峨眉杀手带给他的视觉冲击，一定是搅得他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卷巨澜。
欧阳探长的估计百分之百正确，此时此刻，郁星儿的感觉就是这样，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卷巨澜，而且还在继续汹涌，片刻不停。
郁星儿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
蓝天可以万里无云，一片吉祥。
大海不会风平浪静，波波浪浪。
郁星儿鼓足气力，咳嗽了两声，使劲儿地咽了一口唾沫，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太残酷啦……简直无法目睹。”
欧阳探长沉默着，嘴角露出了些许微笑，颇有意味地说，“怎么样，大开眼界了吧？”
郁星儿苦涩地说，“是的，法医傅春江尸体解剖的场面，惨不忍睹。我跑到厕所里，吐了一个天昏地暗，吐了一个一塌糊涂，胃口都快跑出来了。”
欧阳探长吐出了一串烟圈儿，十分平静地说，“你有所不知，许多人第一次亲历解剖场面，都会忍不住呕吐。”
郁星儿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地说，“呕吐得我受不了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欧阳探长接着说，“在凶杀现场，看见血淋淋的场面，刚入行的警察都会呕吐。”
“解剖的结果，令人大吃一惊。”郁星儿说完，抬起头来，与欧阳探长交换了一下目光，忧郁地说，“正常人的肺，应该是鲜红色的，可是，峨眉杀手的肺是黑乎乎的，已经纤维化了。”
欧阳探长颇有感触地说，“吸烟之害，可想而知。”
郁星儿话语沉重，依旧沉浸在法医解剖的情境之中，浮想联翩。
郁星儿不平静地说，“法医傅春江对我说，这是吸烟的结果，峨嵋杀手的烟瘾，已经很大很大很大了。法医傅春江还说，不管是主动吸烟还是被动吸烟，对于肺来说，结果都一样，不分伯仲。真是不可想象。”
欧阳探长询问道，“尸检报告出来了吗？”
郁星儿开始平静了下来，慢慢地恢复了精气神，轻声轻语地说，“法医傅春江正在写。探长，从事情的结果来看，峨眉杀手有这样的下场，是耍猴人害了它。”
河有源，树有根，万物皆有，因缘果报。
欧阳探长又吐出了一串烟圈儿，设身处地一想，心灵也很不平静，“我们过的是一种正常人的生活，一日三餐，早出晚归，有家居住，有亲人相伴。可是，人在江湖就不一样了，苦难重重。”
郁星儿接过了话茬儿，“探长，你说的，我理解。钟师傅也说了，刚开始的时候，是出于好奇，师父并无恶意，好奇地吐烟圈儿，逗着小猴子玩，峨眉杀手好奇地吸吮烟圈儿，也是一种苦中取乐。”
欧阳探长点了点头，充满幻想地说，“如果钟师傅没有在峨眉山上搭救小猴子，如果钟师傅的家没有被炸，如果钟师傅没有离开四川，如果钟师傅没有来到华北平原，如果钟师傅不抽烟，那人生将是另一种结局。”
郁星儿充满想象地说，“探长，我曾经想过一个问题，如果峨眉杀手抽大烟，那会是一种怎样的情景？”
欧阳探长心头一震，喉头紧锁，“那将，那将，更加不堪设想。”
“真没想到，烟带给人的伤害会这么大。”郁星儿沉重地说，“过去林则徐禁烟，是禁大烟；现在，也应该戒烟，戒香烟，戒烟草。”
欧阳探长用沉思的调子，讲述了一个并不遥远的但发人深省的往事，令人印象深刻。
欧阳探长说，“我有一个姑父，中风了，一条腿行动不便。他告诉我，如果不吸烟，坐在椅子上能够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上百十来步；如果吸了一支香烟，就无法从椅子上站起来，更无法迈开脚步行走，大约得过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等烟劲儿过去了，才能够站起来走动一下。真是不忍目睹啊。”
这是一个惊心动魄的个案，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香烟的毒副作用竟然如此之大，超乎人们的想象。
但是，很多人仍在吸烟，吞云吐雾。
当然，对于吸烟，吸烟的人都有自己的说词。
郁星儿若有所思地说，“探长，你吸烟是很有节制的，我发现你常常在深思熟虑的时候，才吸上一支。”
欧阳探长淡淡地笑着，嘴角上叼着一个烟屁股，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言简意赅地说，“任何事情，都要有一个度。”
是啊，把握好各种事物的度，善心善行，善行善果，就是一种会有福报的平常人生。
郁星儿用遗憾的口吻，十分惋惜地说，“虽然峨眉杀手犯了法，但它通人性，危难之际，挺身而出，搭救师父，叫人佩服。”
欧阳探长开心地笑了，这欣慰的笑容，确实来之不易。
郁星儿感慨地说，“仔细回顾起来，峨眉杀手的一生像一个聊斋故事，也像一个电影，甚至比电影更加引人入胜。”
欧阳探长赞同地说，“我琢磨着，也是这么回事儿。”
郁星儿充满了幻想地说，“探长，你说，以后要是有人听说了峨眉杀手的故事，会写出一本书来吗？”
欧阳探长又说，“这也说不好，那是后人的事。”
前人的事，我们无法参与，只能评介。
后人的事，我们管不着，只能期待。
当今的事，我们只能做好，兢兢业业，问心无愧。
欧阳探长叮咛道，“你还年轻，要多学一点儿知识，工作起来才能得心应手。”
没有人在微笑的时候，思考微笑与人生的要义。
会有人在哭泣的时候，联想哭泣与存在的哲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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