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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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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了生活爱，生活给了你黑暗；你带走了黑暗，把你的爱留给了世界。
你给了生命求索，命运给你光彩；你带走生命的苦难，把美留给了时光。
耍猴人压低了声音说，“峨眉，赶快逃走，赶快逃走呀，也许还有一线生机，还有一线希望，不然就没命啦！”
峨眉杀手，虽然是一只小猴子，但它听懂了师父的话中之意，一双眼睛恋恋不舍地凝视着师父。
耍猴人急灼地催促道，“赶快逃走，不要再伤人了，回到峨眉山的深山老林里去。”
峨眉杀手，已经完全听明白了，但是它没有离开。
耍猴人很不安。
峨眉杀手，又有了举动。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峨眉杀手还会有什么举动？
峨眉杀手，立即动手给师父松绑。
峨眉杀手，心中盘踞着一个如火的念想——既然与师父一起离开家乡，也要与师父一起回去，相依为命，日久天长。
耍猴人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焦灼不安，“不要管我！快走！”
峨眉杀手，执着任性。
峨眉杀手，继续给师父松绑。
峨眉杀手，睿智坚韧。
峨眉杀手，继续给师父松绑，有条不紊地揭开了一个结。
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在华北平原上的一个县城里，在县城里的一个戏台前，在如墨如漆的黑夜里，这是多么感人肺腑的一幕。
饱经江湖风雨的耍猴人，以及和他一起吃尽酸甜苦辣的搭档小猴子峨眉杀手，在抗争着命运。
黑夜里，接下来的一幕，是黑夜开出的一朵花儿，也是划破黑夜的一道耀眼闪电。
砰，一声枪响。
这一声枪响，宛如一个晴天霹雳。
峨眉杀手的脑袋，顿时开了花，血浆迸射。
耍猴人目瞪口呆，一时间，好像被凝冻在了一片血色之中。
峨眉杀手，应声倒下。
耍猴人低垂的目光，笼罩着峨眉杀手。
倒在地上的峨眉杀手，几乎没有动弹，像一块石头一样沉实。
地狱之门，豁然洞开——迎接着这个不平常的死魂灵。
耍猴人抬起目光，急速寻找着无情的狙击手。
虽然，这样的一个结局，是在耍猴人的预料之中。
但是，真的发生了，自然而然，他的满腔怒火，喷薄而生。
耍猴人的脸孔，已经扭曲变形。
耍猴人愤怒地张开嘴，想呼喊……这是心灵的诉说，这是灵魂的表达。
但是，天空不需要他的声音，大地不需要他的诉说，耍猴人像一只乌鸦，给人世间带来了晦气，带来了背运。
警察局也不想听到他的话语，耍猴人像一个魔鬼一样，给原本平静的华北平原，带来瘟疫，带来了灾难。
短暂的宁静。
平原屏住了气息，黑夜已经凝固。
砰，又一声枪响。
这一声枪响，又是一个晴天霹雳。
耍猴人的脑袋，无力地低垂了下来。
耍猴人头上殷红的血，像雨滴一样凄婉地溅落在峨眉杀手的身上，这是命运的不济。
峨嵋杀手的血，像溪水一样流淌在苦难的大地上，这是它一生最后的悲歌。
耍猴人低垂着的头，像黑夜中一个向日葵的花盘一样，像一个记录着死亡的钟表一样。
耍猴人低垂下的头，像一个永远也无法举起来的抗议标语牌，像一个命运已经终结了的句号一样。
耍猴人的嘴上，依然叼着那一支香烟。
香烟在燃烧，宛如一枝短枪，喷吐着死亡。
耍猴人死了，广袤的原野上，一个质朴的善，在枪声中泯灭了。
耍猴人的命运结局，完完全全地出乎了善良人们的意料。
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因为一个善的毁灭，不由自主地震惊了。
辽阔的华北平原上，也因为一个善的毁灭，颤抖了，迷惘了。
哦，夜色沉重。
沉重的夜色，像磐石一样坚硬。
哦，月亮苦涩。
苦涩的月亮，像咸水井一样凝重。
啊，天下太平了，峨眉杀手被击毙了。
天下太平了，峨嵋杀手的师父，耍猴人也被击毙了。
啊，峨眉杀手下地狱了，天下太平了。
峨眉杀手的主人，耍猴人也下地狱了，太平无事了。
啊，天下太平了，县城安宁和谐了。
太平无事了，警察局安然无恙了。
啊，欧阳探长心安理得了，天下太平了。
啊，朱丹阳副局长春风得意了，天下无事了。
峨眉杀手没有了，天下太平了。
啊，人间邪恶铲除了，天下无事了。
峨眉杀手和耍猴人的故事，有因有果，有头有尾，故事到此，完全可以结束了。
耍猴人和他的搭档峨眉杀手的经历，跌宕起伏，一波三折，结束了，天下太平了。
但是，故事还有下文，诗意的情节，酣畅淋漓，惊心动魄。
接下来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戏剧性地勾勒出了一个十分意外的残酷结局，真可谓峰回路转，别有洞天。
这看似十分意外的一个结局，表面上是非常偶然发生的，其实有一种内在的必然。
这看似十分意外的一个结局，是一种因缘，是一种对立统一规律的产物，也可以坦然地说，这就是命运本身。
少数人，如鱼得水、如鹰在天，可以不承认人的命天注定，滋润地生活在平原上。
但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平民百姓，大都知道，苍天有眼，人算不如天算。
耍猴人和峨眉杀手的人生轨迹，起伏跌宕，不可多得。
这样的命运，惊心动魄地发生在华北平原上，是故事，也不是故事。
这样的人生，不可重复地发生在华北平原上，是历史，也不是历史。
这样的个性，荡气回肠地发生在华北平原上，是传奇，也不是传奇。
这是什么呢？
请接着往下看，好戏在后头，值得咀嚼。
什么是一个人的善始善终？
出生时顺产，故去时老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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