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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风驰电掣，尾巴咬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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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大海，迈出了大海捞针的第一步。
飞上了蓝天，并没有踏上通往天堂的路。
走出了城外没有多远，耍猴人听到身后有辚辚声，不由自主地回头一看，非常吃惊。
原来，杂货店老板赶着骆驼拉的花轱辘车来了，“快上车吧。”
耍猴人上了车，劈头就问，“老板，这么快，两筐杏儿都卖完啦？”
“嗨，别提啦。”杂货店老板叹息一声，徐徐道来，“来了一帮当兵的，带头的是一个班长，长着一个很大的鹰钩鼻子，他们把两筐杏儿都拿走了，一个子儿也没给，拔出手枪，亮出匕首，让我到营房去拿钱，天大的骗局，鬼也不信。”
耍猴人说，“你也没和他们理论理论？”
杂货店老板说，“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自认倒霉吧。”
耍猴人感慨万千，也是一肚子苦水，“兵荒马乱的，黑白不分，这是什么世道。”
杂货店老板说，“很有意思的是鹰钩鼻子班长说，他昨天晚上和幽灵杀手交过手，幽灵杀手抢劫他没有得手，拿走了他的帽子，他开了一枪，打中了自己的帽子。”
耍猴人追问，“幽灵杀手逃走啦？”
杂货店老板说，“跃上了县城的城墙之后，幽灵杀手逃走啦！”
当花轱辘车快要从大路上向南拐的时候，警察局的两辆摩托车风驰电掣般地驶过来，拐向了南面，黑旋风一样直扑杏园。
杂货店老板的声音像他的目光一样沉重，他的目光像他的心灵一样沉重，他的心灵像事态的发展一样沉重，“不好啦，警察先行一步，他们是去杏园。”
耍猴人担忧地说，“警察是冲着峨眉来的。”
杂货店老板煞住了车，奇怪地问，“真怪气啦，警察局怎么会知道峨眉在杏园？”
耍猴人也是好生惊讶，一脸迷惑，双目忧愁，“是啊，他们的行动怎么如此迅速？”
“我看哪，咱们也别去凑热闹，就把车停在这儿吧。”杂货店老板疑疑惑惑地说，“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我和你说话的时候，被人偷听啦。”
耍猴人惶恐不安起来，凝重地说，“隔墙有耳，太可怕啦。偷听的人，要么是警察局的线人，要么是冲着大笔赏金去的。”
杂货店老板说，“有道理。”
耍猴人用充满期待的口吻，十分肯定地说，“警察这样兴师动众，劳苦奔波，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们捉不到峨眉。”
杂货店老板说，“这样一来，杏园里就不得安宁啦。”
耍猴人歉疚不已，话语低沉，“老板，峨眉又给你们添乱啦。”
杂货店老板说，“不能这样说，它是我老舅的救命恩人。”
耍猴人一声感叹，“这也是缘分哪！”
杂货店老板说，“钟师傅，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你被跟踪了。”
耍猴人有一种担忧，有一种心灵的苦衷，“你的意思是说，跟踪我的人知道我和峨眉的关系，也知道布告上说的幽灵杀手就是峨眉。”
杂货店老板说，“也许吧；人心隔肚皮，不知善与恶。”
耍猴人感慨万千，“说得对呀。”
杂货店老板和耍猴人交换了一下目光，耍猴人若有所思。
有几只乌鸦，躁动不安地从他们的头顶上飞过，留下了叫人感到晦气的叫声。
耍猴人说，“老板，你得去见你老舅，我看……你一个人去吧，把香烟拿上。”
杂货店老板问，“你呢？”
耍猴人说，“我还是回城里好一些？”
耍猴人说完，从布袋子里拿出了香烟，交给了杂货店老板。
杂货店老板还是有些不放心，继续打问道，“你进城后，打算干什么？”
耍猴人说，“再琢磨一下，我想去报案。”
杂货店老板严肃地提醒道，“你得琢磨好了，这事儿可是非同小可，就像往火坑里跳一样。”
耍猴人说，“为什么这样说？”
杂货店老板刨根问底儿，话语沉重，“你想啊，明摆着的事嘛，你不是幽灵杀手，但你是幽灵杀手的师父，是它的演出搭档，你们是一根线上拴着的两个蚂蚱，你离不开它，它也离不开你。”
耍猴人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多谢。”
杂货店老板话语凝重如铁，“再提醒你一次，你得小心警察局抓不到峨眉，拿你开刀问斩！”
耍猴人说，“我知道啦，我相信天底之下总有公理。”
杂货店老板说，“别太天真了，普天之下，哪一口井里没有屈死的人？”
耍猴人说，“遇到老板这样的人，我三生有幸；多谢老板，我会小心从事。”
杂货店老板温和地说，“那好吧，今后，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一声。”
耍猴人说，“太谢谢啦，后会有期。”
“哎，对了……请等一下。”杂货店老板说到此，从衣兜里拿出了一些钱，塞到了耍猴人的手里，“俗话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事事难。钱不多，你带上，用得着。”
耍猴人再三推辞着，“这是你替你老舅卖杏儿的钱，我怎么能……”
杂货店老板的手，深情地按住了耍猴人的手，“钟师傅，请不必介意，人生在世，都会碰到困难，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咬一咬牙就过去了。”
耍猴人的眼窝里，盈满了泪水，“那好吧……我不会忘记你的深情厚意。”
杂货店老板用沉思的调子说，“世界上的事情都是物极必反，不会一成不变；要向前看，明天的日子会好一些。”
耍猴人作揖，依依不舍地说，“老板的一片苦心，我记在心里。请多保重，再见。”
“再见，请多保重。”杂货店老板站在花轱辘车旁边，郑重地说。
就杂货店老板与耍猴人而言，说一声再见容易，真正再见到啊，则难上加难，难于上青天。
缘分有尽，情意不断。
得寸进尺，谬误的存在，常常会以真理的名义。
源远流长，真理的本质，会在时光中反复磨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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