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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人生如戏，苦辣酸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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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真理，会给你发现，也会给你力量，真理是阳光。
实践真理，会给你温暖，也会给你眼泪，世事本无常。
郁星儿还想到了一件事儿，峨眉杀手是欧阳探长小外甥的救命恩人，这是一种缘分。
但是，欧阳探长不徇私情，一心一意要将峨眉杀手缉拿归案。
对于欧阳探长来说，心灵之中也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沉重。
但是，欧阳探长拿得起放得下，以大局为重，可敬可佩。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击毙峨眉杀手之后，又响起了一枪，一枪毙命。
这一枪击毙的是耍猴人，让郁星儿不禁大惊失色，仿佛被击毙的不是耍猴人而是他自己。
击毙耍猴人，郁星儿完完全全地被蒙在了鼓里，他事先并不知道朱丹阳副局长的意图。
现在思索起来，他有些困惑不已，有些无奈，同时也有些忿忿不平：
为什么一定要击毙耍猴人？
把来警察局报案的耍猴人，毫不手软地关进了牢房，是欧阳探长的主意，这个主意有些别致，当然也有理有据。
把耍猴人绑在戏台前的空场上，以此来引诱峨眉杀手出场，也是欧阳探长的点子，这个点子独出心裁。
不让郁星儿知道处决耍猴人的决定，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他资历尚浅，进入警察局才一年。
再说，破案信息的享有，古来有别。
因此，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警察局有警察局的规矩，办案工作有办案工作的程序。
离开了戏台前的空场，在回警察局的路上，郁星儿心里不舒畅，话语沉重地问过欧阳探长，“为什么要击毙耍猴人？”
欧阳探长口气柔软，但内涵明确，坚定不移，“击毙耍猴人是朱丹阳副局长的命令，必须执行，不折不扣。明白了吗？”
天知道，郁星儿是哪一根筋儿抽搐了一下，声音低低的，冒出了一句连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的话，客观上对应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天意：
“善恶有报，还不知道是谁要为此付出代价呢？”
欧阳探长惊愕了，严肃地追问，“你说什么？”
郁星儿连连摇头，赶紧回答，“没什么？”
欧阳探长十分郑重地说，“警察局有警察局的纪律，雷打不动，铁板钉钉，懂吗？”
郁星儿立即回答，“懂啦。”
一路上，郁星儿的心灵久久不能平静，对于今天击毙耍猴人，他确实耿耿于怀，甚至有些义愤填膺：
难道这是惟一的选择，必须要击毙耍猴人？
难道峨眉杀手犯下的抢劫罪行，独自承担不了吗？
如果说给峨眉杀手定一个死罪，有情有理有据，那么徒弟犯法，还需要来向师父问罪吗？
难道任何一个走江湖卖艺的，都不是一个独立的存在吗？
难道任何一个走江湖卖艺的，都要与自己的动物搭档联合在一起，才能构成一个独立法人，面对司法审判吗？
如果是耍猴人独自犯下了抢劫杀人罪，是否也要把一身清白的搭档峨眉抓来一起处决，将师徒二人一并送上西天吗？
哪一家的法律上，有这样的明文规定？
耍猴人死得好惨啊，死得叫人目不忍睹，心惊肉跳。
换一种思维角度，如果没有击毙耍猴人，那将是一种怎样的情景？
也许，别有一番景象，花好月圆。
也许，无法展望前景，明日黯淡。
耍猴人是一个善良的人，在他作为诱饵大义灭亲之后，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会做一些什么事情？
也许耍猴人会再说一些生死攸关的话语，更加明确地提醒欧阳探长，灾难即将降临？
也许欧阳探长会从耍猴人的一举一动中得到启迪，就不会一头栽进峨眉杀手设置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圈套之中？
但是，击毙了耍猴人，正是因为此举，欧阳探长首当其冲地遭到了灭顶之灾。
郁星儿一激灵，蓦然想起了一个成语，说得真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为了对付峨眉杀手，欧阳探长设置了一个又一个圈套，最终达到了目的，诱骗并杀死了峨眉杀手。
万万没有想到，还有一个峨眉杀手设置的圈套，在默默地等待着，等待着志得意满的欧阳探长。
现在看来，峨眉杀手心里清楚，去救师父，自己必死无疑。
但是，对师父的噩运，峨眉杀手还是放心不下，它不会袖手旁观，而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秘密武器隐形香烟炸弹爆炸了，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峨眉杀手一箭双雕，既报复了欧阳探长，也为师父报仇雪恨了。
耍猴人苦难的灵魂，可以安息了。
郁星儿想到了一个从未想到的问题，不禁毛骨悚然：
如果警察局没有击毙耍猴人，在峨眉杀手被击毙之前，他与峨眉有过密切接触，一定会染上狂犬病毒，那样的话，他又能够支撑多久呢？
在郁星儿看来，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是，峨眉杀手作恶多端，应该被绳之以法，即使被一枪击毙，那是罪有应得，也可以说是死有余辜。
但是，说一千道一万，就是把老天爷说到了地上，耍猴人不应该被击毙，欧阳探长也不应该受到伤害。
当然，耍猴人是一个方面，欧阳探长是另一个方面。
被秘密武器隐形香烟炸弹炸得面目全非的欧阳探长，很委屈，也很无辜呀。
郁星儿为他鸣不平，同时也感到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心头不免沉甸甸的。
思来想去，郁星儿实在不明白，欧阳探长是一个好人，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落得这样一个惨兮兮的下场？
善良的人们都满怀深情地说，苍天有眼，好人有好报。
难道，苍天在眼睁睁地看着这样一个谋杀案发生？
难道，苍天在眼睁睁地看着欧阳探长被炸身残，说不定还会一命呜呼？
难道，在苍天的眼里，这一切是注定要发生的，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也是命运的一种必然？
山不转，水转；人不转，路转；山转，水转，路转，人也转。
经验告诉我们，人往往在又一转念的时候，心灵会诞生新的感觉，新的体验，新的风景。
郁星儿又一转念，蓦然感到内心冰巴凉，四肢战栗不已。
他看到自己的手上衣服上，沾满了欧阳探长殷红的血，自己就是制造秘密武器隐形香烟炸弹的元凶！
退一步来说，郁星儿感到自己设计的隐形香烟炸弹，是针对峨眉杀手，并不是要谋杀欧阳探长；虽然自己是出于公心，但已经铸成了大错，无可挽回。
这时候，又一个令人触目惊心的问题，浮现在郁星儿的脑海之中，令他异常不安：
自己一共制造了三个秘密武器隐形香烟炸弹，这是十分可怕的三个秘密武器隐形香烟炸弹。
如今，有一个秘密武器隐形香烟炸弹已经爆炸，现场惨不忍睹。
另外，还两个秘密武器隐形香烟炸弹，沉寂无声，不知在何处。
这两个不知在何处的秘密武器隐形香烟炸弹，或迟或早，终有一天会砰然爆炸，会伤及无辜，会惊恐世人，会震撼华北平原。
也就是说，这两个沉寂无声的秘密武器隐形香烟炸弹，像民间传说中从阴间来索命的牛头马面一样，在城里城外幽幽徘徊，在四野八乡默默游荡，只等着时辰一到。
如果欧阳探长被炸一事立案侦查，自己定然难逃干系。
凡事要做最坏的打算，那么最坏的结果，也许会锒铛入狱，这是很不光彩的事。
生活中，好心不一定能够办成好事，个中原因有很多。
好心办成好事的条件，当然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最主要的是当事者时运当头，佛光照耀。
事到如今，如何是好？
郁星儿一筹莫展，只有听天由命，顺其自然。
也就是说，静观待变，沉默是金。
这是命运之歌？
郁星儿惴惴不安，渴望警察局有一个灯下黑，欧阳探长被谋杀一事，不要被立案侦查。
这是上帝的安排？
郁星儿并不知道，欧阳探长没有向警察局领导报告，有一个秘密武器隐形香烟炸弹的事情要运作。
倘若，郁星儿知道了这样的事情真相，又将作何感想？
身体受到重创的欧阳探长，也许会侥幸地存活下来，那是因为他命大造化大。
但是，他也许眼睛看不见了，也许说不出话了，也许得了失忆症了，也许得了破伤风了，也许终生残疾了。
思忖一下，身在医院的欧阳探长，考虑到自己的位置，考虑到当下的处境，他也许不会说出秘密武器隐形香烟炸弹的事——这样，秘密武器将永远成为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当然，任何一个秘密，也许是短暂的，也许是相对久长的。
这时候，郁星儿站了起来，他蓦然想起，应该到医院里看望一下欧阳探长。
善歌唱的时候，恶会站在一旁。
恶横行的时候，善如烛火闪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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