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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苦肉之计，凄凄然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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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鹊带来天堂福音，乌鸦的叫声中有地狱之光。
乌鸦与喜鹊以邻为壑，他们时时刻刻互相提防。
不知道欧阳探长想起了什么事情，突然默默不语。
在一旁的郁星儿，灵机一动，快言快语地说，“钟师傅，你是否想说，峨眉既然能够来到警察局，给牢房中的你送香烟，它也可以到警察局大院里的任何地方？”
耍猴人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只是咳嗽了一声，轻描淡写地说，“从古至今，从皇上到黎民百姓，小心使得万年船。”
这话说得很有意思，甚至可以说，放之四海而皆准。
郁星儿由衷地说，“钟师傅心善。”
这时候，欧阳探长如梦初醒，诚笃地说，“感谢你与我们的精诚合作。”
耍猴人有自知之明，十分平静地说，“这是我应该做的，该提醒的，我已经提醒了，好自为之吧。”
欧阳探长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钟师傅，绞尽脑汁，想方设法，我们也找不到峨眉杀手的来踪去迹，现在，我也有一点儿你说的黔驴技穷的感觉。”
耍猴人沉得住气，不紧不慢地说，“华北平原上的人们都知道，牛肉在锅里，你还怕它不烂？牛肉不烂，多加些柴炭。”
欧阳探长点一点头，沉默不语。
沉默是心灵的一种色彩，也是一种处世哲学。
耍猴人思忖着，暗暗地问了自己几个问题：
——欧阳探长为什么不说一下昨天下午袭击杏园的事？
——不提此事，是对我有所保留，还是警察办案从来就是留有一手？
——我呢，为什么要把心中的一切和盘托出？
——和盘托出是为了洗清自己，还是为了县城百姓的利益？也许，两者皆而有之？
——欧阳探长袭击杏园，扑空了，他能不扑空吗？
——在其位，谋其事，为了早日抓到峨眉，他不兢兢业业地工作，说得过去吗？
——这样眉毛胡子一把抓，警察局就能够抓到峨眉吗？
——峨眉可以无人知晓地来到警察局的后院，给牢房中的我送来一包香烟，它的消息可够灵通的？
——也许，峨眉是在暗中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也许，峨眉跟随着我，来到了没有料想到的牢房？
——也许，峨眉原本就躲藏在警察局后院里，只是偶然发现了我的身影？
——说一千道一万，峨眉当然不会自投罗网，他有自己的一定之规。
——接下来呢，欧阳探长还会有什么锦囊妙计吗？
峨眉，从现在开始，警察局叫他峨眉杀手。
峨眉的影响如此之大，不早日破案，压力宛如泰山，无法面对黎民百姓；因此，他们才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惶惶不可终日，坐卧不安？
这时候，欧阳探长眉头一皱，明亮的眼睛，星星一样在镜片后面闪闪发光。
面对着这样一桩非同寻常的案件，欧阳探长如坐针毡。
虽然，警察局长被抢的手枪找到了，但接下来如果无所作为，面对内外如磐的压力，日子也不好过呀。
郁星儿看一看耍猴人，又看一看欧阳探长，自己的脑子也有些沉重。
欧阳探长笃定地说，“上峰要求尽快破案，只能快刀斩乱麻，只争朝夕。”
耍猴人和气地说，“花开自有花落时，顺其自然吧。”
有一个深思熟虑的方案，如果实施，一定会立竿见影；欧阳探长想到这里，温和地说，“对不住啦，钟师傅，我们只有演一场苦肉计！”
有时候，一颗饱经江湖风雨飘摇的善良心灵，能够预感到将要发生的重大变故。
一听到要演苦肉计，谁都会有些惊恐，有些担忧，有些凄然。
平静了一下心态，耍猴人说，“要演一场苦肉计，如何开场？”
欧阳探长用安慰的口吻，平平淡淡地说，“换句话说，也就是请你和我们精诚合作一下，大局为重。”
耍猴人坦率地说，“可以，我会全力配合。”
欧阳探长轻声轻语地说，，“你得吃些苦，不过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咬一咬牙，忍一忍就过去了。”
已经猜到了欧阳探长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耍猴人的心中，坦然自若了，一片阳光了。
耍猴人率直地说，“探长，我知道你说的苦肉计，是想用我来当诱饵，引诱峨眉上钩。”
郁星儿同情地敲着边鼓，真诚地说，“我理解这样做，既不是前怕狼也不是后怕虎，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欧阳探长不露声色地说，“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说白了，就是这个意思，让你引诱峨眉杀手现身。”
见怪不怪，处事不惊，是善的心境。
耍猴人轻松地笑了，“哎，设身处地想一想，我理解探长的难处，各方面的压力很大。我能够出力，抓到峨眉，也是解警察局的燃眉之急呀。”
欧阳探长动情地说，“多谢钟师傅善解人意，如果演出了苦肉计，你看这样会立即奏效吗？”
郁星儿附和着说，“会立竿见影吗？”
耍猴人的话语，平淡无奇，似乎自己并不是当事人，“探长真会说笑话，我没有三头六臂，我也不是神仙，咱们只有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欧阳探长有些担忧，有些疑虑，也有些安慰的意味，“你说得很对，这件事儿不好推测。警察局这样做，我们思来想去，你心里一定会有一些不舒坦吧？”
耍猴人的心里清明如水，似乎是一个局外人一样，郑重其事地说，“怎么会呢？探长，你多虑了。事到如今，为了县城的安宁，我说过了会大义灭亲，一言九鼎，毋容置疑。”
欧阳探长十分感动地说，“敬佩，敬佩。”
耍猴人真诚地说，“探长，我理解警察局的做法。但是话又说回来，这样设置一个苦肉计的圈套，是有些不光明正大，任何一个心地善良的人，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境况出现。”
欧阳探长坦诚地微笑着，实话实说，“目的就是一切。不好意思，钟师傅，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耍猴人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来说去，圈套就是圈套。”
欧阳探长笑微微地解释道，“这是圈套，也不是圈套；这样的做法光明正大，也不够光明正大；就看你从哪个角度来加以审视，所以，我不是四面打豆腐八面光。”
郁星儿旁敲侧击地说，“钟师傅，我理解探长的意思，就像瞎子摸象一样，每一个人只摸到大象的一部分，加在一起就不一样啦，由一个一个局部变成了一个整体。”
耍猴人不假思索地回答，“好哇，我再说一遍，我答应演好苦肉计，一定很好地配合警察局的一切安排，尽早抓住峨眉。”
欧阳探长很轻松，也很有意味地说，“平心而论，我确实有一点儿出乎意料，你为什么答应的这样爽快？”
耍猴人反问，话语凝重，“峨眉把县城搅得鸡犬不宁，人心惶惶，难道不应该把它尽快缉拿归案吗？”
郁星儿在一旁插话，“说得好。”
耍猴人情真意切地说，“说一句心里话，如果这样旷日持久地对峙下去，峨眉不会善罢甘休，它还会作案，这对警察局不好，对探长不好，对我也不好。”
欧阳探长被耍猴人的通情达理所感动，发自肺腑地说，“当然，当然，应该把峨眉杀手尽快缉拿归案；钟师傅以大局为重，大义灭亲，值得钦佩！”
一个明白人明白，在警察局里反抗警察局，不会有好果子吃。
耍猴人暗想，不演苦肉计，我一直呆在警察局的牢房里，也不是事儿吧？
顺者昌，逆者亡。
不管路边的狗怎样叫，走你自己的路，继续你的探索。
不管树上的鸟怎么唱，走进蓝色沉默，寻找智慧花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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