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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峨眉九月,并蒂莲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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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随心所欲的时候,也许厄运在一旁等着你。 你困窘落魄的时候,也许好运正和你在一起。 凭借多年的侦探工作经验,欧阳探长思考问题,缜密细致。 每一个案件,他都力图不漏过一点一滴一丝一毫的细枝末节,因为在他看来,见微知著,兼听则明。 于是,欧阳探长问耍猴人,“在这一段时间里,你见过峨眉吗?” 语气平和,耍猴人坦白地说,“见过。” 欧阳探长步步紧追,询问道,“在哪儿?” 耍猴人说话还是留有余地,他没有提及九月可能和峨眉在一起,因为得出那样的结论,根本不是自己独立思考的结果,而是苍老的脸的主观臆断。 欧阳探长犀利的目光,紧盯着耍猴人。 耍猴人用拳头捶打着右腿,十分伤感地说,“在县城里,在小石桥下的河边上,是一个夜晚,我看见了它,我大声叫它,它根本不理我。” 时间很重要,是案件成型的一个结点,也是破案的一个要素。 挂钟滴答滴答,好像在说:追查,追查。 欧阳探长继续追问道,“钟师傅,你什么时候看见了峨眉?” 耍猴人平静如常地说,“在马戏团演出的第一天晚上。” 欧阳探长已经感觉到了弦外之音,尽力压抑着兴奋的心绪,思忖着说,“看来,这里面似乎大有文章,请接着说下去。” 耍猴人探寻地问,“我听说马戏团的小猴子明星演员九月,在当天演出后的晚上也失踪了。探长,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欧阳探长平平淡淡地说,“有,但是第二天,九月又回到了马戏团,参加了上午场的演出。” 耍猴人胸有成竹地补充道,“演出之后,又立即失踪了吧?” 欧阳探长不假思索地回答,“是,演出之后,九月又立即失踪了。” 耍猴人摸了摸头上的破毡帽,抬起目光,紧锁眉头,语出惊人,“探长,你不知道,也可能根本不会相信,在马戏团演出大棚里,第二天上午参加演出的,根本不是九月,而是峨眉。” 似乎看见了飞沙走石、江河倒流一样,令人窒息。 似乎听到了鬼哭狼嚎、石破天惊一样,瞠目结舌。 欧阳探长心神不宁,连声地问,“什么,什么?你说什么?” 在一旁做笔录的郁星儿,也是目瞪口呆。 耍猴人欣慰的脸上,流露出一种从未有过的自信,一种从未有过的自豪感,这是心灵之光的闪烁。 耍猴人激动地说,“我看了那一场演出,我的徒弟峨眉走上了马戏团的舞台,进行了非常成功的演出。” 似乎看见了群魔乱舞一样,令人心惊胆战。 似乎听到了天堂歌声一样,令人浮想联翩。 欧阳探长置身于一团迷雾之中,十分疑惑地问,“匪夷所思,峨眉没有在马戏团里呆过,一点儿也不熟悉演出程序,它怎么能够上台演出?而且马戏团里,也没有一个人看出一丁点儿破绽?” 在一旁做笔录的郁星儿,目不转睛地盯着耍猴人。 耍猴人吃吃地笑着,很苦涩,很悲凉,也很欣慰,“我已经有言在先,你也可能根本不会相信,这就是事情的真相,是你作为探长正在寻找的一种真相。” 欧阳探长像风中的芦苇一样摇着头,摇着一团乱麻一样的思绪。 欧阳探长像风中的芦苇一样摇着头,摇着一片空白的心灵,摇着无法走近的事实真相。 沉思片刻,欧阳探长深深地感叹道,“无法相信,真是让人无法相信,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奇闻逸事,简直有一点儿像小说情节?” 耍猴人主观地推断,这是进一步的解释,是对峨眉的一种解剖,也是一种自圆其说,“峨眉非常聪明,比我们能够想象的还要聪明,它有那样一种心灵才智。什么样的心灵才智呢?你一说,它就懂;他一看,就会做。换一种说法,如果世界上有鬼的话,峨眉比鬼还精明,这一点儿也不过分。” 欧阳探长忍不住地笑了,“照钟师傅的说法,峨眉智商很高啊?” 耍猴人流露出一种无法掩饰的深情,进一步诠释道,“有一句老话,知子莫如父。我和峨眉像父子一样情深意长。” 欧阳探长依然充满了疑窦,郑重地说,“我相信钟师傅这样的判断,但是,一个问题严峻地摆在了我们的面前:马戏团的演出程序,峨眉是怎么做到心中有数的?对于九月的演出内容,峨眉是怎么做到了如指掌的?” 耍猴人和盘托出了自己的想象,这是一种建立在情感基础上的理解,也是一种心灵视野的展现,也许并没有现实的真凭实据。 耍猴人说,“我一直在想,峨眉一定是看了马戏团的第一天演出,而且可能上午场和下午场,它都看了。” 欧阳探长心中一亮,双眼闪光,立即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峨眉有钱买票吗?” 耍猴人一声叹息,直率地也是感慨地说,“探长呀,你看问题太平面了?” 看问题太平面了? 看问题还会立体起来吗? 这是什么说法?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是什么招数?有一点儿云山雾罩,让人不辨东西。 一时间,欧阳探长有些呆滞了,似乎遭到了当头一棒,成了一个弱智一个白痴,一时语塞。 挂钟滴答滴答,好像在说:傻啦,傻啦。 看着耍猴人,欧阳探长诚恳地说,“我现在如入五里雾中一样,钟师傅,请教一下,什么叫看问题太平面了?” 避开刀锋剑刃,不正面回答问题,这是一种谈话技巧,也是一种生存智慧。 耍猴人肯定地说,“我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作为它的师父,我可以断定,峨眉是爬到了演出大棚外面的大树上,一丝不苟地观看了九月的演出。” 欧阳探长在办案的过程中,一直兢兢业业,严格要求自己,努力做到要么滴水不,要么水滴石穿,这是他一以贯之的风格。 欧阳探长说,“有一个问题不容忽视,峨眉参加演出,它的行头呢?” 耍猴人又吐露出了一个真相,仿佛天书一样凝重,他不动声色地说,“探长,峨眉与九月从不相识,但是,它俩穿的衣裳一模一样。” 天哪,欧阳探长一听,惊诧不已——如果说这不是小说情节,那一定是一种苍天的安排。 欧阳探长张大了嘴巴,倒吸了一口冷气,疑虑重重地说,“这怎么可能呢?” 耍猴人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右腿,也似乎是捶打着多事之秋的县城。 耍猴人坦然地说,“天南海北,素不相识,两只小猴子穿的衣服一模一样,事情就是这样凑巧,这样自然,又这样天衣无缝。哎,别说探长你啦,就连我也大吃一惊,不解其意。” 欧阳探长用疑问的口吻说,“你这样肯定,第二天上午场参加演出的就是峨眉?” 耍猴人非常耐心地说,“我刚才说了,我看了演出,而且是坐在前排看的,我一眼就认出了峨眉,请你相信,绝对不会错的。有一句老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欧阳探长赞同地说,“说得对,师徒如父子呀。” 耍猴人苦笑着说,“因为我看了峨眉的演出,所以才敢把话说死,不留一丁点儿余地。作为旁观者,你想一想呀,如果行头不一样,马戏团的人就会一下子看出了破绽,那就坏醋啦。” 言之有理,有理有据。 欧阳探长点了点头,“峨眉戴着那个长命金锁吗?” 耍猴人不假思索地回答,“没有。” 欧阳探长似乎有一肚子的疑问,需要耍猴人来加以回答,来加以澄清,来加以梳理,这是案件本身的需求,“为什么?” 耍猴人爽快地说,“因为九月没有长命金锁,峨眉要代替九月上台演出,自然不可能戴着长命金锁,这是傻子都知道的事情。” 话语应该平和,不要绵里藏针,更不要锋芒毕露。 耍猴人的话语像秋后的苍耳一样带着刺儿,让人听了心里很不舒服。 不舒服时,有一个缓解之计——欧阳探长咽下了一口唾沫,不动声色地问,“九月被打死的时候,可是戴着长命金锁呀?” 你失去了珍贵的东西,没有人会给你奉上。 只在你的记忆中,刻下了曾经拥有的时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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