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和大地,一架天平。
白云平衡着大地和天空。
突然之间,有一只夜游的黄狗,发现了两个懵懵懂懂的黑影,立即煞住了脚步,仔细观察。
两个黑影在移动,黏黏糊糊地似乎团在了一起。
黄狗又嗅到了一种别样的气息,那不是人的气息,不是同类的气息,也不是牛马骆驼羊的气息,它自然而然地狂吠起来。
汪汪的狗叫声,在空旷的大街上,在灰暗的夜色里,骤然响起,十分刺耳。
黄狗一步一小心地走了过去,走到离两个黑影不远的地方。
峨眉看见黄狗,背着耳朵,瞪着眼睛,吐着舌头。
九月看见黄狗,流着哈喇子,耷拉着尾巴,怀着敌意。
当机立断,峨眉立即爬到了树上。
九月还没有省过味儿来,怔怔地站着,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黄狗扑了过来,穷凶极恶的样子宛如魔鬼一样。
峨眉一纵身,从树上又跳了下来,恼怒地冲着黄狗咧了咧嘴,呲了呲牙,来了一个勾手,气势汹汹,怒不可当。
黄狗一下子惊呆了,身子一软,情不自禁地蹲了下来,面对着夜色迷梦中的峨眉,哑口无言。
峨眉顺手拉了九月一把,又叫了一声。
九月从懵懵懂懂中醒来,一个旱地拔葱,灵巧地爬上了树干。
峨眉一蹿,也爬上了树干。
这时候,有一队巡逻兵笃笃笃地走了过来,像一条游动的龙一样泰然自若。
走在排头的是班长,他中等个儿,方脸膛上有一个显著的特点,那是一个很大的鹰钩鼻子,人们都叫他鹰钩鼻子班长。
听到叫声,鹰钩鼻子班长掏出手枪,已经对准了路边的黄狗。
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黄狗一看大事不好,夹着尾巴,一溜烟儿地逃进了化不开的夜色之中。
鹰钩鼻子班长鼓了鼓鼻翼,平静了一下不平静的心态。
走在这一队巡逻兵最后面的,是一个小胖墩儿,白白净净的,一张娃娃脸儿,他惊讶地说,“班长,你的枪口冲着谁呢?”
鹰钩鼻子班长不假思索地说,“黄狗呀?”
小胖墩儿说,“不对。”
鹰钩鼻子班长莫名其妙地说,“怎么不对?”
小胖墩儿说,“黄狗是冲着爬上了树干一个幽灵在叫。”
鹰钩鼻子班长鼓了鼓鼻翼,非常严肃地说,“闭嘴,什么幽灵呀?不能说一些不吉利的话。”
小胖墩儿说,“是幽灵,我看见了,一个旱地拔葱,幽灵爬上了树干。”
鹰钩鼻子班长疑疑惑惑地说,“满脑子里跑火车,哪儿有什么幽灵啊?”
小胖墩儿说,“你不知道啊,前几天,在城南大水濠边上,袭击劫匪的那个幽灵杀手啊?”
鹰钩鼻子班长很忌讳地说,“什么幽灵杀手,我不知道。”
小胖墩儿说,“哎呀,班长呀,你真是贵人多忘事。”
鹰钩鼻子班长十分果断地说,“到此为止,大家不要再谈论什么幽灵的事,继续巡逻,向前进。”
也许,有缘才会相思。
也许,无缘不会忧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