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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从1919年就投身革命,是我国妇女运动的杰出领导 者和国际进步妇女运动的著名活动家。您在我国各个历史 时期,总是站在斗争的前列……中国人民特别是中国妇女, 将永远铭记您的历史功绩。 ——摘自《党的十一届七中全会给蔡畅同志的致敬信》 风雪爬犁 1947年,北大荒。 这天,寒风凛冽,飞雪漫天。位居北大荒的海林县文明屯却是热气腾腾,人声嘈杂。 屯头,人们高呼着口号在开斗争会。屯中,手持红缨枪,高举“贫雇农团”大旗的“扫堂子”大军在搬抬地、富家的粮食、种子、小农具,驱赶地、富的老婆、孩子们到屯外…… 屯外,无边大地,一片银白,呼啸的北风送来清脆、悦耳的铃声。只见一辆高头大马的雪爬犁从茫茫雪雾中迎风斗寒,疾驰而来。 爬犁驶近,跳下一位头戴结满霜凌的大皮帽,身穿粗布长棉袍的女人,她是县委书记孙以瑾(新中国成立后曾任南宁市市长)。她转身扶起另一位身着军用棉大衣,面容清秀,目光有神的女同志,笑着向拥上来的人们介绍说:“这是蔡畅同志,蔡大姐!” “蔡大姐!” “蔡大姐!”人们又惊又喜。 头年,蔡大姐由延安到达东北。根据党中央“建立巩固的东北根据地”的指示,先同李富春同志在西满搞减租减息、清匪锄奸、开创根据地,后到哈尔滨。富春同志任东北局和军区领导,蔡大姐筹建东北妇女委员会。前几日,富春同志接到牡丹江省委书记何伟的一个报告,说报纸登了松花江地区土改中的“扫堂子”经验,群众立即仿效,他们有些担心。富春同志和蔡大姐来到牡丹江,听何伟的爱人孙以瑾介绍了海林县的情况,蔡大姐急忙起身,拉着孙以瑾的手说:“马上下去看看,赶路!”她们马不停蹄,风雪几十里赶来了。 孙以瑾见大姐冻得脸腮绯红,鬓发结冰,要请她先进屋取取暖。可是,大姐却急匆匆地径直奔向屯头的斗争会场,站到会场外的一个雪堆上细看、细听。会场上的仇恨情绪使大姐内心激动,而过激的行动又使大姐感到焦急。散会时,她急匆匆地随人流走到屯中举旗的队伍里,走进分粮的人群中。她面带微笑地向人们提问:把原给地、富留下的口粮、农具又都分掉,扫地出门,那怎样监督他们劳动改造呢?她向高举大旗的外屯来的“扫堂子”代表慢慢说明:本屯的事该本屯人自己管,贫雇农兄弟要回去就地闹革命哩…… 随之,她请外屯的“扫堂子”代表、本屯农会代表进屋,孙以瑾陪她坐到对面大炕的炕头上,细细讲解她方才提问的道理。那举旗的外屯代表撤回了,本屯代表同意给地、富留下口粮…… 孙以瑾高兴得准备给大姐派饭,好好歇歇脚。蔡大姐忙走出屋跳上爬犁,说:“不行,‘扫堂子’的事要马上回去研究咧,赶路吧!” 这一夜,牡丹江省委何伟的办公室一直亮着长明灯。不久,牡丹江省全部纠正了“扫堂子”的过“左”倾向。以后,党中央连续发出了由毛主席亲自起草的党内指示《关于目前党的政策中的几个重要问题》、《纠正土地改革宣传中的“左”倾错误》。 当孙以瑾读着这些指示,感到是那样及时、亲切。她想,可能是富春同志和蔡大姐他们向党中央、毛主席及时反映了情况! 蔡大姐一贯沉着、细致,有胆有识,坚持实事求是的工作作风。在延安,她曾旗帜鲜明地纠正了王明领导妇女工作时推行的形式主义、脱离群众、脱离实际的错误倾向。 1943年,她遵照毛主席的指示,为党中央主持起草了著名的“四三决定”。号召妇女工作者深入实际,深入群众,不浮在上层喊口号,努力学习经济工作。她指出“广大妇女努力生产与壮丁上前线同样是战斗的光荣任务”。这一年,孙以瑾由大别山到延安参加妇女工作座谈会时,亲耳听她这样说过。如今在海林又听她亲切嘱告:“我们的工作就是要从实际出发,从人民的根本利益出发哩!” 心中装着人民,才能实事求是,不辞辛苦。蔡大姐从海林县风雪归来的那个夜晚,他们连夜开会到鸡鸣。第二天何伟见蔡大姐双眸略现红丝,又不断咳嗽,劝她好好休息。可是,当冬日里可贵的阳光洒向冰冻的北国大地,他们又扬鞭催马赶路到郊区去了。银光闪闪的辽阔雪原又现出了两行深深的雪橇印。 不做“公家”人 这一年,当高粱晒红米、大豆摇金铃的时候,蔡大姐矫健的身影又出现在兴安岭脚下、嫩江平原和科尔沁草地上。 当时东北九省最北的龙江省交通不便,克山病蔓延,大家劝阻大姐不要去。蔡大姐却说:“姐妹、娃娃在那里受苦,我们怎么能不去看看!” 在龙江农村,一些面黄肌瘦、声弱气短的患病妇女含着热泪向蔡大姐诉说:这“快当病”,妇女、孩子得的最多,丧命最快。日本鬼子在时,常把克山病当“霍列拉”,人带着活气儿就给拽出去埋了。蔡大姐给姐妹擦去脸上的泪水,自己的眼圈也红了,她安慰大家说:“眼时我们刚闹翻身,前线在打仗,困难还不少,不过我们回去就和卫生部门研究,一定想办法解决!”大姐还要到几户患重病的妇女家里去看看。 她们刚要起身去一家,年轻的妇女会长小声嘀咕:“不能去她家,她‘拉帮套’。” “拉帮套!”蔡大姐想起几个月前曾听说有的妇女会把“拉帮套”当做搞“破鞋”给斗了。“拉帮套”是怎么回事? 蔡大姐请年轻的妇女会长带她去了“拉帮套”的人家。土平房,南北炕,南炕头躺着一个面黄肌瘦的男人,北炕边上有一个在修理农具的壮实汉子,地上有两三个肩挨肩、瞪大两眼的孩子。一位头戴狗皮帽、身穿旧棉袍的浓眉大眼的妇女笑脸迎接她们。蔡大姐明白了,那南炕上躺着的病男人,一定是这妇女的原配丈夫,因为生病养不起妻儿,允许她再找个能劳动挣钱的丈夫拉帮他们全家过日子。蔡大姐问过了她家的情况,孩子上没上学?病人治没治疗……走出这家后,又向随行的同志细问情况,她们说:在东北,闯关东的众多男人中,伐木的、淘金的,很多苦力都娶不上媳妇,甘愿这样“拉帮”一家人,苦干几个月,冬季下山,还能过个夫妻生活,也许还留下个后代。 蔡大姐想到,这如同她在江西看到的,穷人生了女娃养不起,送给没有男孩的人家做“盼郎媳”,如苦盼不生,则守寡或被卖嫁。这都是贫穷、愚昧的社会产物,是落在妇女身上的精神摧残…… 正像恩格斯曾说过的“一夫多妻……是富人和显贵人物的特权”,而这一妻多夫的“拉帮套”是蒙昧、贫穷的结果呀。“拉帮套”是不合理的婚姻,但不能歧视!大姐最熟悉、最理解、最能体谅妇女的苦难啊! 蔡大姐13岁时,曾被父亲以五百块银洋许给一家财主做小媳妇,她坚决不依,从此,一向崇拜秋瑾的母亲率他们兄妹从乡下家里逃到长沙…… 1926年,蔡大姐在广州任两广区委妇委书记时,有一名叫郑福如的姑娘抗拒封建包办婚姻,从农村跑出来找到妇女部。大姐立即收留了她,并让她住在自己家里,耐心地教她学文化,给她讲妇女解放的道理,使她很快成长为一名勇敢的北伐战士。 蔡大姐和苦难的妇女同命运,心连心,她倾注了全部心血为她们的彻底解放而奔走。从赤日炎炎的南国走到白雪皑皑的北疆,从海滨走到草地。今天,在这地广人稀的北国农村,她又不辞辛苦地奔走着。走进有病人呻吟的土平房,走到充满翻身喜悦的小场院,记下克山病患者的困难和要求,倾听“拉帮套”妇女生活的苦衷…… 蔡大姐深入基层回来,她又像在江西苏区同妇女们座谈怎样解决“等郎媳”、“盼郎妇”一样,和妇女干部围坐在对面长炕上,就怎样帮助患病妇女解决生活困难,怎样处理“拉帮套”,亲热座谈起来。她向随行的同志们感慨地说:“还是到群众中来长见识。能耳闻目睹百姓的疾苦,听到群众的呼声,为人民办点儿实事。不能做‘公家’人咧!” 不做“公家”人!这是1943年蔡大姐在为延安《解放日报》写的“三八”节社论中提出的,也是她一贯的主张和实践。早在北伐战争时,蔡大姐刚从法国回来便立即换下西装,深入广州各工厂,组织罢工,发动募捐,解决女工生活困难。在江西根据地,她亲自下田犁地,使广大妇女破除了“妇女犁田,雷公会打”的旧观念,踊跃走上生产第一线。在陕北,大姐广泛组织妇女生活调查团,深入调查,切实解决妇女群众的疾苦。来东北,她仍以普通劳动者的身份奔波于群众生活中。这次调查之后回到哈尔滨,蔡大姐主持召开了东北农村妇女工作会议。会上,大姐满怀激情地号召大家,为赢得全东北的早日解放,我们要继续深入到群众中去!发展生产,支援前线,保护妇女切身利益。任何时候都不能浮在机关做“公家”人! 救救孩子 蔡大姐的脚印留在东北广阔的田野,也留在繁华的城镇,在解放不久的哈尔滨,蔡大姐的双脚迈进了黑暗的妓院里。 封闭妓院,解放烟花女!这是改造旧城市,拯救被侮辱、被损害的妇女的一项重要工作,蔡大姐极为重视。烟花女经过学习,含着感激的热泪回家了,还剩有几十名朝鲜族女孩无家可归。儿童的命运更牵动大姐的慈母之心,她亲自细致过问。她们大多在十二三岁,都不知家住哪里,父母何人?只知道在妓院干的是最苦最累的活计,挨的是最狠最毒的打骂,个个骨瘦如柴,遍体伤痕。她们该去何处安身?蔡大姐召集东北局女干部开了个会。大姐深情地说:“鲁迅先生早在1918年就发出救救孩子的呼声。我们革命女战士更应肩负起这个使命。今天,哈尔滨有一批朝鲜孤儿,我们怎样救救她们?孩子,无论是哪一国家,哪一民族,哪一肤色的,都是社会的未来,人类的希望,我们有责任把她们抚育成革命后代!让我们以母亲的心分头收养她们吧!”大姐还表示:“我也想收留一个,我也是母亲呢!” 蔡大姐确实是有着深博母爱的伟大的母亲。尽管她唯一的女儿一直未在她身边。但是,无论在广州、上海或延安,她都帮助、照料、抚养了不少烈士子弟,孩子们亲昵地称她“蔡妈妈”。东北妇委成立时的一张合影,蔡大姐站在众姐妹身后,怀中还抱着个胖娃娃呢!大姐的行动是表率,大姐的号召有力量!大家纷纷把朝鲜孩子“抢光”了,谁也不肯给大姐留一个,当时在东北妇委工作的张侠(新中国成立后任北京大学系总支书记)领了一个叫春才的孩子。 春才刚来张侠家总是闷声不响。一天,她路过日本战俘营,战俘正劈木柴,一个木 飞落到她头上,她猛扑过去同战俘拼命厮打起来。正巧蔡大姐由此路过,忙去拉开,把春才领到自己家里。从此,蔡大姐家成为春才最感兴趣的地方,春才成为大姐最喜爱的孩子。大姐曾向张侠说过:“春才这孩子一定对日本人有仇恨,说不准她的父母是被日本鬼子杀害的呢!” 张侠进一步理解了小春才。她们有着共同的命运,张侠的丈夫就是在抗击日寇的战场上壮烈牺牲的,她们心相连,情更深了。她对春才和对自己的烈士遗腹子小胖子一样,贴心贴意,细微关照。还按照朝鲜族的习惯给她做了个小背篓,里面装上课本、玩具和糖果,常让她背着背篓,带上小胖子到屋外树下、草地去玩耍。他们又常跑进蔡大姐家。大姐见到他们便拍着手,连说:“欢迎、欢迎,小朋友!”拉一个,抱一个,拿糖块,端苹果。淘气的小胖子把苹果当皮球抛得满地滚,大姐蹲到地上和他们一块儿撵“皮球”,拾苹果,滚滚爬爬,抢抢夺夺,老少三人不住开怀大笑,笑得春才情不自禁地同小胖子一样拱在蔡大姐怀里连喊着:“蔡妈妈,蔡妈妈!”这个苦难的朝鲜孤儿真正尝到了暖暖、甜甜的母爱,焕发出了孩子的童心和天真。 有时,蔡大姐从春才的背篓里拿出识字课本,和她同声念“东方红,太阳升……”给他们讲起毛主席和湖南家乡一些革命家的故事。 有时,蔡大姐拉着春才的手,兴致勃勃地教他们唱《国际歌》、《马赛曲》。春才不理解,蔡妈妈、阿妈妮怎么这样会唱歌?妇委的同志告诉她:蔡妈妈上学念的体育音乐科,她16岁毕业,成为湖南省第一个女体育教员,那时毛主席叫毛润之,和她哥哥蔡和森是志同道合的好朋友,共同探讨中国革命之路,并肩畅游湘江橘子洲,携手攀登爱晚亭,日浴、水浴、风浴,一心改变洋人嘲笑中国人是“东亚病夫”的状态,甩掉贫穷帽子,练就健强体魄。毛润之为鼓励和支持蔡和森之妹,为妇女争取地位、闯新路,在她第一次走向讲台时,他还特地赶到学校站在窗外听她讲课呢! 《国际歌》、《马赛曲》是蔡大姐到法国勤工俭学时学会的两支歌,也是蔡大姐最喜欢唱的两支歌。在法国,抗议当局压迫勤工俭学学生示威游行时,她和中、法进步工人同唱过;在莫斯科东方大学学习时,她和苏联布尔什维克同唱过;在两万五千里长征的途中,她和红军战士同唱过。今天,在解放了的祖国东北,她又和朝鲜孤儿、和孩子们同唱着。孩子们在蔡妈妈和妇委同志的爱抚、教育下成长了,健壮了,以后相继参加了革命部队。抗美援朝时,春才已成为人民解放军的女连长,带着朝鲜族战士踏上炮火连天的朝鲜战场,投入抗美援朝、反击侵略者的伟大战斗! 蔡大姐爱春才,爱朝鲜孤儿,爱烈士子弟,爱所有的孩子。在延安,她积极协助办好延安第一个战时儿童保育院。到东北,她倡议办起了东北局第一个幼儿园。当东北战场捷报频传,大军准备战辽沈、进平津时,蔡大姐又同罗荣桓政委倡议,办起了全国第一所军队干部子弟学校。罗政委的夫人林月琴深记得丈夫的话:“蔡大姐看得远,想得深哟!办子弟学校,不仅为去前方的同志解除了后顾之忧,更为的是教育好革命后一代。我们的子弟,今天若不好好教育,明天可能要改造。教育比改造好!” 桃李芬芳 在桃李盛开、绿树环抱的俄式的哈尔滨幼儿园里,又传出了如同音乐一般动听的、热烈欢迎蔡妈妈的呼声。蔡大姐又到孩子们中间来了! 她这次是专门看望即将出园的大班小朋友。这里有烈士遗孤、“抗联”后代、下乡“土改”干部的子弟,要认真研究他们的入学、教育问题。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是关乎革命延续、接班的大事!军队子弟学校办得好,因为选中一位适才、能干的好领导,她是长征时期红四方面军女工兵营的营长、罗荣桓的夫人林月琴。这将要筹办的地方实验小学、中学该选什么人来挂帅领导呢?革命胜利了,各个方面都急切需要适应新形势的德才兼备的干部。“人才干部是世界上所有宝贵的资本中最宝贵最有意义的资本”,斯大林的话千真万确啊! 蔡大姐迈着轻捷的脚步,在幼儿园里慢慢走着,随行的有东北妇委和市妇联同志。还有一位在当时同妇女工作毫不搭边的人,她是当时东北行政委员会主席林枫的机要秘书郭明秋。大姐看到蹦蹦跳跳、欢快游戏的孩子们,向曾任过她的秘书的郭明秋说:“明秋,看这些孩子多可爱呀!” “是的,像这满园盛开的桃李!” “蛮有诗意咧!”大姐笑了,轻声细语慢慢说,“桃李盛开可需要辛勤的园丁哟!你说该怎样浇灌,让他们更茁壮地成长?” 郭明秋迟疑一下,笑说:“大姐,我哪里明白,也没专门干过……” “怎么不能专门干哪?大姐还要干咧!明秋,你到东北来,怎么远离了我们的行业?” 郭明秋脸红了,她这才明白了蔡大姐特意让她来参观幼儿园的心意。随行的同志也明白了:一向爱惜人才的蔡大姐又在育花栽柳,发现人才,选拔干部了。 蔡大姐一生致力于妇女解放事业,时时注意选拔、培养妇女干部。早在1926年,她就在广州主持开办了妇女运动讲习所,为轰轰烈烈的北伐革命培养了一批妇女骨干。从大革命到解放战争,在艰辛、曲折、血与火的斗争中,她精心培育了多少优秀的妇女干部!到东北后,她在会上、会下更是反复强调:“要注意培养大批土生土长的积极分子和干部,特别要注意培养、使用女知识分子,没有知识分子的参加,革命胜利是不可能的哩!”孙以瑾是30年代的知识分子,“一二�九”运动时的北师大学生、大别山上的女游击队长,早引起蔡大姐的注意,已将她由海林县调到东北局妇委任副秘书长了。郭明秋,这位“一二�九”运动的北平市学联执行主席、女一中学生,在延安时蔡大姐便对她花费心血了。 1938年,郭明秋被分配做蔡大姐的秘书。那时她刚二十出头,很怕自己力不胜任。可是蔡大姐对她是那样亲切、热忱,几乎是手把手地教她怎样深入群众调查研究,怎样综合材料搞总结、写报告。深夜,大姐带她在灯下孜孜不倦地读书;闲时,大姐领她在延河边散步,给她讲毛主席和蔡和森的战斗情意,讲她的嫂嫂向警予和杨开慧女英杰英勇不屈的感人事迹。大姐将手抄的毛主席著作送她认真阅读研究。大姐亲自带她去见毛主席,聆听主席教导怎样写好文章,怎样学习鲁迅……毛主席曾指着郭明秋,热情地向蔡大姐说:“大姐,你找个秘书好得很!培养妇女干部很重要,从北平、上海来的女学生中多挑一些培养,亲自带带徒弟、下力气培养女干部哟!”以后,蔡大姐请毛主席给“女大”作报告,毛主席还风趣地说过:“大姐,你要桃李满天下咧!” 在桃李芬芳的季节,蔡大姐带郭明秋参观了幼儿园,研究了幼儿和青少年教育问题之后,又去见了林枫同志。她依然流露着温和的微笑,依然轻声慢语地说:“林枫同志,明秋可是一场大学生运动中涌现出来的干才,很有做群众工作的本事哩!” “干才不够吧!”林枫笑了,“大姐,我知道,明秋不适合常在我身边工作。哪能公不离婆呢?她来东北早,那时环境动荡,我这里又急需要人,让她先干干。以后,她又抱上了娃娃……” 正巧,郭明秋抱着娃娃走进来了。蔡大姐想起在艰苦的抗日战争年代,他们夭折了两个孩子。她走过去亲昵地逗着郭明秋怀里可爱的小宝宝,笑说:“到底抱上儿子了,蛮开心咧!” 她接过宝宝抱着说:“抱儿子,可不能像东北人提野鸡送礼,非要成双成对、越多越好哇。女同志,可要能摆脱娃娃、家务拖累,要自立咧!” 郭明秋想到在延安时,蔡大姐便常这样鼓励她。蔡大姐说她小时常听母亲说:“女子要有学问,要自立。”这是秋瑾的话。蔡大姐小时随母亲常住在湖南荷花乡外婆家,是秋瑾婚后曾住过的地方。母亲葛健豪的思想深受秋瑾的影响。葛健豪又影响着她的儿女…… 郭明秋笑着向蔡大姐说:“大姐,林枫支持我走出机关,去基层……” “好得很哩,不一定都当县委书记,办教育也很需要嘛!” 蔡大姐举起了怀中的宝宝(林炎志),加重语气说:“教育儿童少年,培育祖国花朵,这是我们妇女解放事业中顶顶重要的一部分哩!” 郭明秋担任了新成立的东北实验中学(附属小学部)副校长(校长为名教育家车向忱),开创了新局面!革命迅猛发展,事业源远流长,需要多少适应新形势、开创新局面的人才!辽沈大捷,平津解放,蔡大姐即将进入北京,东北妇联的接力棒交给谁? 解放不久的沈阳,东北旅社一个会议室里,蔡大姐主持妇联干部汇报会。郭明秋又被请来列席旁听了。东北城乡全部解放,妇女运动形势喜人,这激起了郭明秋对妇女事业的强烈热爱,使她自觉地意识到肩负的重任!当蔡大姐依依惜别了她曾挚爱着的古长城外的富饶大地和“开朗、敢干”的东北姐妹,郭明秋被选为东北妇联副主任(后任主任)。她会同广大东北妇女,踏着蔡大姐留下的坚实足迹,在建设巩固东北根据地、解放全中国、迎接新中国建设高潮的大道上奔跑…… 今天,在当年受到蔡妈妈亲切关怀的孩子们,也早已分布祖国东西南北,在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繁荣富强的祖国大地上,层出不穷地站出了一茬又一茬新一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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