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喜欢我,秦格,你的眼睛告诉我了。我也知道他同样很喜欢我,他。
这你也知道。
有位非常伟大的哲人说过.谁喜欢谁,不为过错,不论同性或异性。
我想,既然如此,被谁喜欢又有什么过错呢?
你和陈楷为什么喜欢我?是因为我的所谓漂亮?还是因为我偶尔吟咏几句汪国珍、舒婷,哼几声刀郎?我倒是觉得我该好好充充电,真的。人总应该清楚自己。
班上的女孩们,简直嫉妒死了,她们打量我林嫒嫒的眼神儿是既热又冷的。你是文才俊俊的学习委员啊!他陈楷是大款的公子,咱们高一(2)班唯一腰掖能照相能上网的手机的男孩啊!你和我谈论散文,谈论诗:他送我一叠叠烫金图案的美文卡。我不安地感觉出,你和他,已经很少说话,他和你仿佛在进行一场看不见的拔河赛。还好,你拔河比较轻松,他却比较紧张。他的紧张,有时候让我难为情。
有梦的年华啊,怪怪的!
那天,在阅览室里,我读着一本新来的《校园文学》,你进来了。你没有走向书架,却一屁股在我旁边坐下来。
阅览室里没有别人。我的心有点慌。眼睛很快就在杂志的页面上迷离了。
你说:咱们办个文学社吧!
聪明的你!我早渴望办个文学社了。现在,没有文学社的中学真可谓风毛麟角。文学社一旦登了谁的作品,那家伙就神气得趾高气扬。少年得志嘛!
你说,想了几个社名,都不中意,头都疼了。你说昨晚在路灯下看到一只绿蚂蚱。“叫绿蚂蚱好不好呢?”
“多棒!”我脱口叫道。真的,这比“新蕾”、“春草”、“秋实”之类强多了。蚂蚱会蹦啊!
“就绿蚂蚱吧!”你说,“媛嫒你来当社长怎么样?我渴望!”
我摇摇头说不,你秦格好不容易起了”绿蚂蚱”这么个漂亮名字,别人怎么好摘桃子?还是由你自己扯大旗嘛!
于是,我当了副手。于是,招兵买马。咱班里如同盐粒投入滚油锅,立马爆成一片。
我们的创刊号出来了,好漂亮的一期《绿蚂蚱》啊!
这《绿蚂炸》,是我们七八个人凑钱出的。打印的短文,与照片拼排,贴在八开纸的正反两面,校妥之后才去复印。这是图文并茂的那种,这是青春气息撩人的那种。“主编致词”、“心灵短笛”、“吹起你的金口哨”……我的那幅《夕阳下》的背影小照,多少人都说看不够。感谢你在配文中说“最读不尽是女孩”。我也真的特喜欢这幅照片的。
我们没有留意陈楷这两天没有到校。他是动不动就旷课的。他的老爸会安排好他的明天,他清楚地明了他的明天会是什么样子。他多次强调未来的“潇洒度”与今天的学业根本不成正比。“潇洒度”是他创造出来的一个词,很新,只是定义有点模糊。他来到学校后,极为震惊,一张《绿蚂蚱》)使他六神无主。他看着它直咬牙,好像想吃了它。
他说媛媛啊你上当了,看我的!什么绿蚂蚱 红蚂蚱的,走着瞧!
第二天早饭后,黑板上出现他那张海报。海报的“潇洒度”洋溢在字里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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