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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箴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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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孩子来说，成长是最好的老师。一到5岁，孩子变化更大了，不仅身高体重日渐增加，而且心智也像雨后彩虹一样耀人眼目。2016年5月19日，我的小孙子麟麟5周岁了，我记录下了他5岁前后的七个生活片段，以及由此引申而出的箴言，奉献给读者。
之一：在阳光中，我寻找梦的象征；在夜色里，我雕塑心灵的光明。美的恬静，在花丛之中悄然流荡；人生风景，在心灵之光中悠然诞生。
5月3日，因为肠胃不和内热呕吐，他没上幼儿园。不去幼儿园，他却非常想念幼儿园。看一看表说，这个时候，小朋友在院子里活动。过了一会儿说，小朋友要睡午觉了。他端起碗喝奶奶给他泡的蓝莓水，一不小心洒在裤子上一点儿。他不高兴地说，换裤子。我看了一下裤子上的水印，还不如一颗杏儿大。我说，这么一点儿水印，不用换裤子了。他坚持己见地说，不是你说的很少，是很多。我说，这是九牛一毛。他精神抖擞地问，这是成语？我说，是啊。我马上给他解释九牛一毛的含义。他固执地说，再查一下成语词典，给我念一念这个成语的解释。我知道，他不是在验证我的讲解是否正确，而是他的一个思维方式。他坐在小椅子上，我从书柜上拿下成语词典后，蹲了下来，给他念成语词典上九牛一毛的词条。他好奇地问，九牛一毛是少的话，那么九牛九十九毛是多吗？我说，这个成语是比喻很少，一头牛身上的毛有成千上万，九头牛身上的毛那就不计其数了。当然，对于一毛来说，九十九毛是一个大的数字了，在中文中有别的成语是形容多的，比如多多益善。他摸着我的头，不经意间揪住了一绺头发。我说，你揪住了我的一撮毛。他说，对于牛来说，九牛一毛是少，对于爷爷来说，这一撮毛是多还是少？我说，当然是少啦。他问为什么？我说，你揪得我很疼很疼，因为是一撮毛。
有一个字，可以使人读懂大自然风景流动的真谛，这个字是真。有一个字，可以把太阳月亮星星和云彩连在一起，这个字是善。有一个字，可以概括幸福生活的全部诗意，这个字是美。还有一个字，可以把握上帝创造世界的深情厚意，这个字是爱。
之二：给眼睛光明的是爱的心灵，不是太阳。给心灵光明的是善的生命，不是上帝之光。
6月18日凌晨1点半，我起床上洗手间，出来后，看见大厅里单人床边的一个影子一闪进了卧室，我怀疑自己老眼昏花。老伴坐起来说，刚才有人躺在床上。怕她担心，我不以为然地说，你在做梦吧。老伴说，睡梦中我似乎摸到了一个人的腿。我没有接话茬，脚步不停地走进了我和小孙子的卧室，躺下来接着睡。6点半，他醒来了。奶奶说，麟麟，晚上你到奶奶的床上去了吧？他直截了当地说，夜里爷爷下床，去洗手间，我也下了床，爬到奶奶的床上，躺了下来。我说，奇怪了，我怎么没有看到你？他说，听见了你的脚步声，要走出洗手间，我一下子爬下了奶奶的床，跑回了卧室，我没穿拖鞋。不约而同，我们向他竖起了大拇指。我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跑回了卧室？他笑而不答。我说，你想和爷爷开一个玩笑？他说，你猜呢？我说，猜不出来。他说，再猜。
6月21日，我在电视上看到七八岁的孩子唱歌，随即说了一句，孩子到了15岁会变声，现在声音好听不等于变声之后还有一个好声音。他问，声音是怎么变呢？我说，变声就是孩子脱出了童稚之音，声音变得洪亮沉重，这是一个人的成长过程。他说，男孩子变声明显吗？我说因人而异，有人明显，有人不明显。现在晚上9点半了，你刷牙好吗？他说，男孩子和女孩子变声哪个明显？我扭转头说，狼。然后，走进了卧室。听见他跟奶奶说，我问爷爷男孩子和女孩子变声哪个明显？爷爷说狼。奶奶笑了。他走进了卧室说，爷爷，你为什么那样回答？我说，已经洗过澡了，说了几次你得刷牙，你都不动窝儿，我烦了就说了那么一句。他说，你的回答风马牛不相及。我说，对不起，我不应该说狼。再说狼也是有变声过程，这是成长。我给你学一下，小狼是这样叫，小狼长大了是那样叫。男孩子和女孩子变声，因人而异。
播下种子，你会收获满仓的籽粒；洒落泪水，你会收获心灵的花朵。种下了善，你会收获天赐之福；播种下恶，你在受到惩罚之时会发现世界依然那样美好。
之三：在落下眼泪的地方，不会诞生珍珠。在留下欢笑的地方，会有鸟儿歌唱。
5月20日，下午去幼儿园接他，我第一个站在教室外，门半开着，面朝南的一排排小椅子上坐着一个个小朋友，在聚精会神地看电视。他一个人坐在与电视机摆在一排的东南角上，那里有一张小桌子，他双臂放在桌子上，眼睛时不时地看一眼小朋友，那样沉静那样安详，好像一个大学教授在阶梯教室上大课，这个场景一下子定格在我的心灵之中。老师叫他的名字，叫了两遍，他才站起来，看见了我，跑向了门口。在路上，我问，小朋友们在看电视吧？他说，是，我不愿意看，和老师说了一声，就坐在了小桌子那儿。我说老师很好，给孩子们自由。5月27日，为了准备下周全幼儿园的读书活动，我接他时看见，老师坐在东南角的那张小桌子前，正在一丝不苟地做书签，他坐在老师身边，帮助老师将一些碎纸屑收拾起来，扔进垃圾桶里。我很欣慰。我知道他愿意帮助老师干活，老师是他在世界上最爱的人之一。
6月1日，他参加的英语班历时一年的学习要举行毕业典礼，我把他从幼儿园接回家，对他说，一会儿爸爸陪你去，爷爷就不去了。他说，爷爷不去了，我很高兴，可以好好休息一会儿，爷爷太累了。但是，我也很累，累也得去呀。我说，九十九拜都拜过了，就差这一哆嗦了，咬牙坚持一下吧，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是在走出逆境。他说，好吧。之后，我在妈妈的录像中看到，在庆祝活动吃蛋糕后，他把从家中带去的巧克力分发给小朋友的一举一动，他真的长大了。
如果所有的树叶都变成蝴蝶，天空会布满彩云；如果所有的蝴蝶都变成花朵，大地会五彩斑斓。如果所有的花朵都变成鸟儿，也许其中会有一只凤凰飞向天堂；如果所有的鸟儿都变成影子，被阳光撕碎的黑夜会铺展在大地上。
之四：花朵是以自己的方式羞涩含苞，也是以阳光的方式深情怒放。蝴蝶是以自己的方式飞翔，也是以彩虹的方式回报太阳。
5月21日，在小区散步，他说我们玩一个游戏吧，是这样的，我说一个词，爷爷接着说，奶奶再接爷爷的。我说，你说吧。他说，狼狈逃窜，屁滚尿流。我说，是接着流字说吧？他说是。我说，流年似水。他问，什么意思。我解释了一番。他说，奶奶接着说，奶奶说，水漫金山。他说，山水。我说，不对，两个字不行，应该是四个字，比如水向东流。他说，我这是语言接龙，说的是语言，不是成语接龙，幼儿园老师教过。
6月3日，晚上散步，他说爷爷，你抱着我坐在椅子上，我给你讲故事。他说，我讲一个可怕小姐的故事，她戴着一个面具，在大街上散步。突然，遇到了阳光小姐，看见了她的面具，阳光小姐吓得也没有了阳光，落荒而逃。接下来，她换了一个面具，继续前行，碰见了好奇先生，好奇先生看见这个没有见过的面具，很好奇地走了过去，他的长鼻子伸了过去，啪的一下，他的长鼻子被衣服夹子夹住了，他捂着鼻子逃走了。又往前走，她遇到了恶作剧先生，看见了她的面具，恶作剧先生魂飞魄散，一路倒退着，一脚踩在了雨水井盖上，掉了进去，在井下喊救命。可怕小姐换了一个面具，再往前走，又碰见了粗鲁先生。然后是安静先生、颠倒先生，就这样他讲了一个小时。出现在故事中的先生和小姐，都是《奇先生妙小姐》中的人物，故事情节则是他编撰的。
从珍珠的小孔里，可以走上天堂之路；在泉水的喷吐中，可以听到时间的脚步。从孩子的微笑中，可以看到童心的太阳；在孩子的歌声中，可以看到天使的飞翔。
之五：花朵在自由中绽放美丽，美丽在阳光中凝成纯洁。蝴蝶在飘飞中展现自由，自由在阳光中歌唱美丽。
从幼儿园回家之后，他的活动流程是这样的，让我给他读最少三本有一次读了7本书，搭积木，画画写字，下楼散步，上床之后让我讲即兴编的故事。每时每刻他都在说话，似乎一不言说生命就没有了光彩一样。我需要不停地做出应答，没有片刻安宁，否则他会尖叫发火。5月30日回家后，他拿起画板，一边画一边问，爷爷，你看这凹凸不平的是什么？我说是道路。他说，对，这一辆车是警车是坦克车还是警用摩托车？我说像坦克车。他说是一辆小汽车。我说好。他说，一辆小汽车落下山崖跌入海里，为什么？我说，司机是把油门当成了刹车吧？他说不是，再猜一下。我说，是发动机故障？他说不是，是转弯儿太急了，爷爷有点儿傻了。一张画儿很快画完了，再画一张，问题一个个接踵而来。画画告一段落，他说爷爷，你是副导演，我要拍电影，你必须目不转睛地看。我说，爷爷正在看新闻联播。他说，耳朵是干什么用的，你用耳朵听新闻，用眼睛看我拍电影，我是导演，你得听我的。我说好吧。在地板上，他用木头积木摆出一条道路，逶迤前行。他把一本图画书放在中间，周围摆放上积木，层层叠叠错落有致颇有气魄。他说，这里是挑剔先生住的地方。我说，这是一座名符其实的城堡。他说，不是城堡，是一个楼房连着另一个楼房。爷爷，这个高高的东西是什么？我说，是路灯。他说不对，是监控探头。他又问，门在哪儿？我看了看说，在这儿。他说不对，再猜一下。我又指了一个地方。他说不对，再猜一下。我说，我无能为力了。他说，告诉你吧，根本就没有门。我有一种上当的感觉，没有门，怎么进去呀？他说，挑剔先生有直升机呀，爷爷的脑子会转小弯儿，不会转大弯儿。
一颗星星走近另一颗星星，是一片星云与另一片星云融为一体，也是一片惊喜与另一片惊喜打成一片，诚然星星与星星不会相撞。一片风景与一片风景牵手，是一片风光与另一片风光连在一起，也是一片自然与另一片自然和谐融入，诚然美与美是美的二重唱。
之六：爱光的人必然会爱影子，影子是另一种光，光与影的交融中诞生永恒。爱太阳的人必然爱月亮，月光是另一种阳光，月亮的生命在阳光之中。
5月29日。在家里的大厅中，儿子向我要一个网购电话，我把手机递给了儿子。见爸爸打断了我们说话，他火冒三丈了地说，一会儿我把爸爸喝的绿豆汤推翻。我说，宁静。他一扭头看见爸爸收拾桌子，拿着几个碗，他过去拍了一下碗。爸爸放下碗，走过来批评他，他上去一口咬住了爸爸的右手臂，妈妈过来拉走了他。看见儿子被咬得肉皮翻开，我立即给他敷上了创可贴。过了一会儿，我对他说，遇事要宁静，不能发火更不能咬人，君子量大，小人气大。他说，我不咬爷爷，咬爸爸。我说，你爸爸是我的儿子，你不咬我，也不能咬我儿子呀？你咬人不就变成了汪汪汪？他说，别叫汪汪汪，叫狗叫先生吧。我说，人可不能当狗叫先生。他说，好吧。6月15日奶奶问他在幼儿园的表现，老师说看见他要发火了，提醒他一下，他能忍住能克制，有进步。这些天，他在幼儿园与在家里大不一样，在家里不高兴了会尖叫几声，然后再君子动口不动手地言说他的忿忿不平。
6月2日晚上做二人游戏，他来分配角色担当，角色都是《奇先生妙小姐》里的人物。他说，爷爷当安静先生，我当挠痒痒先生。我说可以。他说，你坐在沙发上，我来挠你。他走过来，挠我。我很痒痒，大声叫道，你挠我，我要打电话报警。于是，我佯作打电话。他立即转换身份，跑到一旁，接电话说，我是报警中心，好，我知道了，立即派警察过去。他模仿着警笛的叫声，从大厅的另一边跑了过来说，爷爷，你现在扮演挠痒痒先生，我是警察来逮捕你。我说，好。他问，你是挠痒痒先生，你打扰了安静先生，认不认错儿？我说，我没错儿。他说，我要逮捕你。我逃走，他追我，抓住我，把我关进了卧室，他拉上了窗帘，关上了灯关上了门。过了一会儿，把我放了出来说，爷爷，再做下一个游戏，你是荒谬先生，我是小小先生。就这样一鼓作气地游戏下去，游戏得我心花怒放精疲力竭。
一片叶子并不亲近另一片叶子，因为每一片叶子都有自己的歌声，都有自己的空间，个性是诗。一片叶子的影子喜欢游戏另一片叶子的影子，因为阳光模糊了叶子的个性，影子相依相连，和谐一片。
之七：天空的蔚蓝，给你禅思的宁静，也给你蔚蓝的遐想。洁白的云朵，给你白雪的纯洁，也给你心灵的苍白。火红的太阳，给你世界的火焰，也给你万物的歌唱。蓝天白云太阳是一幅图画，画面背景是永恒的天堂。
6月9日端午节，放假三天。我们下楼散步了50分钟，他说我很累，又变成一岁了，爷爷抱着。我坐在小路边的椅子上，他骑着我的双腿，和我面对面，我双手兜着他的屁股。他说，用你的文学想象，给我讲一个故事，两三个情节不行，要长一点儿。我说，讲一讲麟麟吃山楂卷儿的故事吧。他打断我说，我不出现在故事里。我说，那就叫榜样先生吧。榜样先生吃山楂卷儿，撕开外包装，打开山楂卷儿问，有多宽呀？我说，2厘米。他问有多长呀？我说有20厘米。他没有咬着吃山楂卷儿，像小花猫一样把山楂卷儿添了又添。我说这是吃吗？他说是玩儿。我问你不想吃？他说想啊，天塌不下来，着什么急？然后，榜样先生把山楂卷儿竖着贴在了下巴上问，这是什么？我说，你是山楂胡子先生。榜样先生说，那好吧，从现在起我就是山楂胡子先生，我先吃一口山楂，味道好极了。话音未落笑了起来，脖子扭动不已。山楂胡子先生说，挠痒痒先生，赶快收手，不然我给警察打电话把你抓走。挠痒痒先生说，我不怕？山楂胡子先生说，告诉你，我的山楂具有神奇的魔力。他往嘴巴上一贴，山楂胡子鬼使神差地贴在了人中上。他吃了一惊，用手拽了一下说，挠痒痒先生，看清楚了吗？贴在我的人中上了，粘得死死的，你要是再不离开，我揪一片山楂贴住你的手，你就不能再挠痒痒啦。一听此言，挠痒痒先生不再纠缠地走开了。山楂胡子先生说，我现在有一副18厘米长的山楂胡子，很阳光也很酷。但是得把胡子掀开，才能喝水吃饭，怎么才能去掉？明天上幼儿园，门口值班老师会说，你是一个小老头，应该进养老院，这里是幼儿园。如何是好？接下来出场的依然是《奇先生妙小姐》里的人物。来了一个先生，人还没有走到跟前，长鼻子已经伸了过来。麟麟说，爷爷，是好奇先生。我说，好奇先生说，榜样先生，听说你有了一副山楂胡子，我很好奇，想用鼻子触摸一下山楂胡子。山楂胡子先生说，当心呀，它会把你的鼻子粘住。好奇先生说，我要试一试。说时迟那时快，好奇先生已经把鼻子贴了上去，果然他的鼻子和山楂胡子粘在了一起。意外发生了，一把剪刀咔嚓一下，把山楂胡子剪断了一段儿，他们都被吓了一大跳。好奇先生的鼻孔被贴住了，只好张大嘴巴呼吸，好奇付出了代价，转身就跑。又来了一个人，他倒退着走路，头顶上倒扣着一顶帽子。麟麟插话，是颠倒先生。我说，结果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从海螺吟唱的歌谣里，可以发现大海的秘密；跟随着飘泊的白云，可以到达太阳的花园。在孩子的沉思中，有至柔至美的月光流淌；从孩子的眼睛里，可以看到宇宙之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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