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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唱着自己的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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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朵白云都有自己的笑容。在风儿的吹拂下，白云欢笑着，变换着飘飞的姿态，美丽着蓝天。孩子像白云一样可爱，有着自己的生活姿态，快乐成长，自由自在，每个孩子都唱着自己的歌。
家里有一本2016年的挂历，封面考究，一个个篆字排列有序占满了画面，中间凸出来的行书福字烫了金，耀人眼目。1月3日，麟麟把挂历拿上了床，指着福字说，爷爷，福是什么？我说，好事儿，高兴的事儿，幸运的事儿。他说，有什么成语形容吗？我说，有一句成语叫福至心灵，意思是运气来了，心思也灵动了。他指着福字说，这是正着，为什么正着放？我说，福字看着你，你看着福字，正等着福向你走来。他灵机一动把福字倒了过来，这是什么意思？我说，福字要是倒着，就意味着福已经到了，大吉大利，万事顺遂。他把挂历平放在床上，光脚丫踩在了福字上，这是什么意思？我说，你踩在了福字上，脚丫子沾上了福气，人走正路，必有福报。他亲了一下福字，深情动人。我说，这是你对新年的祝福。他说，我的嘴上沾了福气。我说，好哇，吃你想吃的，说你想说的，快快乐乐，随心所欲。他说，还有干我想干的事，自由自在。
晚上，我给他讲了一个睡前故事《春天来了》：春风对树林说，我来了，给你送来了绿色。树林对流过的小河说，快醒一醒吧，春天已经来啦。小河对太阳说，我有一个春天的梦，我要把梦带到远方。太阳对乌鸦说，你别叫了，我想安静一会儿。乌鸦对喜鹊说，我正在写一篇文章，题目是《为什么天下乌鸦一般黑》。喜鹊对天空说，新的一年要有新气象，从今往后，报喜的时候，我要独树一帜地站在彩虹上。天空对春风说，春风啊，我记得你把彩虹放在了天堂。
每一朵花儿都有自己的芳香。花儿宛如孩子的笑脸，花儿的芳香让阳光沉醉，让春意流荡。孩子像花儿一样喜色，有着自己的魅力，快乐成长，自由自在，每个孩子都唱着自己的歌。
1月9日。黄昏时分，麟麟指着自己右侧肋骨下方说，爷爷，我闪腰了。我说，这么小的人，也会闪腰？他说，笑什么？今年9月就要上大班了，我长大了。我说对呀。然后，撩起他的上衣，我摸了摸问，是肚子里面还是外面？他说，不是肚子里面，是肉里边。我用并拢的食指和中指做了一个由内向外剜了一下的动作，是这样疼吗？他说，疼的形式是这样的，但方向相反。我说，明白了。他说，爷爷说假话，气得我闪腰了。我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他说，去年。我说，记得当时爷爷批评了你，你不理解，就说爷爷说了假话，我把这些写进了文章里，真是源远流长，你的气从去年流到了今年。他说，我一生气，就闪了腰。我说，给你喷一点儿云南白药气雾剂吧？他说，可以。我给他喷了药，他蹲在地板上搭积木。过了一会儿我问，好些了吗？他说，你的话音未落，我又疼了一次。我说，你有火了，着了凉，会一闪一闪地疼。他说，这是叫爷爷气得。我说，人生气，也会上火，所以要心灵宁静，你吃一点儿下火药吧。他询问，你去年闪了腰，是吃的下火药？我说是。奶奶给他吃了下火药。之后，我问怎么样？他说，我站不起来，也不能走。我说，那好吧，你坐在小椅子上吃饭。40多分钟后，药的力量行开了，他的闪腰好了。
晚上，我给他讲了一个睡前故事《谢谢大海，你给了我一个珍珠的点赞》：在海边的沙滩上，一个孩子在挖沙子，他用黄色小铲子，挖出了一个完整的贝壳。他对一排排涌来的海浪说，完整的贝壳属于大海，请把它带走吧。他把贝壳扔给了涌来的海浪。海浪一边后退一边说，活着的贝壳属于大海，死了的贝壳属于沙滩，小朋友，你有一颗善良的心灵，大海给你一个闪光的点赞。海浪把贝壳扔给了孩子，贝壳落在了小铲子上，裂开了。孩子担心地拿起了贝壳，看见里面有一个闪光的白色珠子，中间有一个眼儿。他知道这是珍珠，和妈妈项链上的一模一样。他把贝壳放在沙滩上说，谢谢大海，你给了我一个珍珠的点赞。
每一只鸿雁都有自己的歌声。鸿雁来自天堂，是上帝的目光，播洒着慈悲和吉祥。孩子像鸿雁一样深情，有着自己的心灵畅想，快乐成长，自由自在，每个孩子都唱着自己的歌。
1月14日，他发烧39. 5度，让他吃药。他喝了一口说，药很苦，苦也得喝，于是端起碗将药一饮而尽。给他水碗，他喝了一口说，一喝水，肚子撑，不舒服。我说，一会儿你可以吃一次整肠生，就好了。他说，好吧。我无可奈何地说，我怎样才能让你喝了这一杯水呢？他不假思索地说，那就吃几片山楂片吧。果然，他把水喝完了。我说，平时你喝水很好，是全家人的榜样。奶奶说，我也该喝水了。他说，奶奶别光顾着我，自己忘了喝水，会口干舌燥，上火发烧。接下来，他要大便。他大便的时候不让大人陪着，今天病了，我坐在马扎上，在马桶旁护着。他蓦然地撞了一下我的额头说，爷爷的表情，有什么成语可以形容？我说，呲牙咧嘴。他堵住我的嘴，不让我说话也不让我喘气。我一字一顿地说，这叫置人于死地而后快。他按了一下我的鼻子说，形容一下。我说，哭笑不得。
1月16日凌晨5分，他又烧了起来，一量体温39.5度，吃了美林，入睡了。两个小时后，他有了一个惊人之举。窗帘半开着，我看见他在夜光中突然往南爬，这是他半夜里想起朝南睡。他坐起来，用双手抓住我双腿的秋裤往下抻，因为我的裤腿卷到了膝盖下面，我纹丝不动想看他要干什么，他又抻了一次，第三次右手先抻，左手没动。我说，谢谢麟麟，爷爷很感动。他说，露着腿呀，爷爷冷。我说，爷爷知道你睡觉前，要把枕巾铺好，还要把秋裤抻整齐，然后再躺下。他爬到了我身边，摸着我的脸。我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已经不烧了。我想起3岁半的儿子，深更半夜，我感到身边有动静，一看是儿子坐着，双手抓住被子在拉，因为妈妈翻身把被子卷到了自己一边。他说，我冻醒了。我说，你怎么不说一声呢？他说，现在是半夜，我要说话，就把邻居吵醒了。妈妈醒了，给他盖被子。他说，我要跟爸爸睡，说完钻进了我的被窝，把两只冰冷的小脚放在了我的肚皮上。那时屋子里取暖用的是有烟囱的铁炉子烧煤，晚上封火。次日他感冒了，我半开玩笑说，你感冒是因为妈妈扯了被子，把你冻病的。他信以为真地说，从今以后我天天跟爸爸睡。
晚上，我给他讲了一个睡前故事《芦苇和小沙枣》：湖边有一棵沙枣树，树上结了好多黄橙橙的小沙枣。水边上，有一棵孤零零的芦苇。沙枣树上的一颗小沙枣对芦苇说，日子不好过呀，你一头白发，晚景凄凉。面对如此的冷言冷语，芦苇沉默着。秋风吹来了，沙枣树摇曳。风中的芦苇弯下了腰又直起了身，他看见刚才说话的那颗小沙枣，从树上跌落了下来，砸在了路过的旱獭身上，旱獭叼走了小沙枣。
每一只蝴蝶都有自己的美丽。蝴蝶是彩虹的碎片，是花朵飞翔的梦想，也是阳光的小诗。孩子像蝴蝶一样轻灵，有着自己的美丽，快乐成长，自由自在，每个孩子都唱着自己的歌。
新的一年到了，他说我要给老师当助手。我说干什么呀？他说，帮助老师干活，还要管班里的小朋友。我说，你很有想法，爷爷支持。奶奶说，你成了一个小大人了。他说，不是小大人，就是大人了。奶奶补充道，麟麟真的长大了。经验告诉我们，孩子长大了将有更多故事了，孩子长大了需要回忆往事。在1月14日发烧后，他让我给他读去年写的关于他的故事。我读的时候，他不停地笑，小时候的成长经历具有诗情画意。有时他会打断我说，这儿得改一下。我说为什么？他说，我认为应该是这样的。我也打断他的话，你现在的想法很好，但我给你念的是一年前的故事，你不能用现在的想法代替去年的想法，这是文学细节的真实，你的成长故事是真实的描写，不能虚构。近几天，他不断总结自己的进步，因为长大了，9月要上大班了：不上桌子不上茶几了，不在地板上打滚了，不管多苦的药，也不管搁不搁蜂蜜，我都会一饮而尽，我喝水主动，你们得向我学习，新的一年，我有新姿态。他帮助我晾衣服，从盆里拿起衣服递给我，衣服干了，他把自己的叠起来。2月2日，老师说，一个小朋友和他，你说我一句我说你一句，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他把麟麟推倒在地板上，我看了一下，没有起包，有些红，去医务室让大夫喷了一点儿药。
晚上，我给他讲了一个睡前故事《蓝天喜欢大海》：蓝天喜欢大海，镶在天上的星星，一颗一颗都是捞起来的大海的珍珠。天空中出现的风雨雷电，一声声雷鸣一道道闪电都是海上的惊涛骇浪。大海崇拜蓝天，用天空的色彩把自己染蓝，扯下天空的白云做成了风帆。
每一条小溪都有自己的流淌。大地的爱照亮泉水，泉水的爱照亮小溪，小溪带着阳光奔向前方。孩子像小溪一样透明，有着自己的探索追求，快乐成长，自由自在，每个孩子都唱着自己的歌。
2月3日，凌晨一点半，他咳嗽着坐起来说，我要喝水。喝了一杯水后，入睡了。我有凌晨喝水的习惯，因为这时血的粘稠度高，喝水可以稀释血液，预防血管栓塞。喝水后，从大厅回到了卧室，我坐在床边上弯下腰打喷嚏。直起身，我感到他的一双手扶着我的双肩，他扭头亲了一下我的左脸，又亲了一下我的右脸，然后轻轻地拍了两下我的后背，是在安慰我。我说，爷爷把你吵醒了，对不起。我回过头去，他已经躺在床上了，鼾声细微。下午我去幼儿园接他，老师叫他没有反应，我叫了一句，老师又叫了一句，他才跑到教室门口，扑到我怀里。在走廊里，我给他穿外衣，他把我的毛线帽子往下一拉，嘻嘻笑着。我说，你让我带上了面具，我怎么给你穿衣服？他笑而不答。我摘下了帽子，他一把抢了过去，扔在地上。我伸手去捡，他飞起一脚，把帽子踢得飞出去了。我笑着说，你可真淘气。我捡回了帽子，揣进了衣兜，给他穿好了外衣戴上了帽子围上了围巾，走出了教学楼。路上，我说老师叫你，你听不见，干什么呢？他说，我和几个小朋友说话。我说，你给他们讲故事？他说，说话不一定是讲故事，我在说真实的事儿。我说，你表达得很准确。回到家，在卧室里一通造反之后，回到了大厅，他画画。我走进卧室。他一边画画一边说，爷爷，你在屋里干什么呢，慢悠悠的？我说，整理床啊。他说，这样的事儿，你得叫上我，我大了，也要干活儿。进了屋，他把已经铺好的床单用双手展了展，又把我叠好的被子整了整。我说，床上的被子枕头枕巾还有你的衣服，是谁弄到了地板上？他理直气壮地说，是我呀，现在我不是来收拾了吗？
晚上，我给他讲了一个睡前故事《太阳和月亮》：太阳喜欢月亮的温温柔柔，爱屋及乌，他把月亮里的影子拿了一些，轻轻松松地放在大地上，影子斑驳。月亮嫉妒光芒万丈的太阳，照猫画虎，她把偷来的阳光一股脑儿地洒在了晚上，一地月光。
每一颗星星都有自己的闪光。月亮照亮星星，星星照亮夜莺，夜莺祝福的歌声飘进每一个孩子的梦乡。孩子像星星一样迷人，有着自己的闪光，快乐成长，自由自在，每个孩子都唱着自己的歌。
儿子说，1月9日，麟麟和爸妈在一起时，晚上跟妈妈睡觉，他说，妈妈我要唱歌，我一边唱歌一边给你按摩好吗？妈妈说好。他说，我是给你按摩一下脑袋，还是揉一揉肚子？妈妈说，做了一天手术，刚下手术台，很累，你给我按一按胳臂吧。于是，他一边给妈妈揉胳臂一边唱歌。歌声不断，轻轻柔柔，绕梁回荡。儿子说他走进了房间，看见麟麟在给妈妈按摩，妈妈已经呼呼入睡。
2月1日晚上，因为上火了，我的人中部位有些红肿，上了药，用胶条粘上了。上床睡觉了，他十分惊讶地说，爷爷变成了马戏团小丑。我说，是白胡子的老山羊。他说，我摸一摸。他摸了一下后，试图把胶条撕下来。我护着嘴。他扒拉我的手，乘机将胶条撕了下来，咯咯笑着。我把胶条又粘了上去，他手疾眼快又撕了下来。我说，捣乱。他说，不是捣乱，是聪明。我说，我不粘了。他说，爷爷不是老山羊了。然后，一扭屁股坐在了我的头上，得意忘形。我把他推到一边，他下了床，拿起自己的拖鞋，把一只放在我脸颊上。我把他的拖鞋扔在地板上，他又将另一只放在了我的脸颊上。我说，到此为止吧。他拿走了拖鞋，上了床说，爷爷，我怎么这么爱你，爱得都快晕菜了，我恨不得在你脸上暴咬一口。随即把嘴贴在我脸上说，我咬啦？我说，咬吧。他说，我舍不得。谢天谢地，终于躺下睡觉了，他仰面朝天，我侧着身子搂着他。他说，爷爷，你应该像我一样躺着。我调整了身位，他的左手勾过来，摸着我的脸颊说，时间不早啦，今天你就不要给我按摩，讲睡前故事吧。
晚上，我给他讲了一个故事《数字一二三四》：草地上，有一幅数字的图景：一只蜜蜂采花蜜，沉醉在花蕊里，忘却了自己。两只蜻蜓首尾衔接在一起，跳起了飞天的双人舞，悠悠然然。三只蚂蚁举着三个叶片，排成一队行进在沙滩上，秩序井然。雄鹰和它地上飘动的影子，共有四个翅膀，影子是地上的十字架，雄鹰是天上的电风扇。
每一个梦都有自己的愿景。阳光照亮爱，爱照亮梦，梦照亮人生。孩子像梦一样悠然，有着自己的心灵之光，快乐成长，自由自在，每个孩子都唱着自己的歌。
在麟麟1月14日发烧之前，班上已有几个小朋友发烧。1月18日，他问奶奶是我传染上了你吗？奶奶说，不是，奶奶有火，咳嗽，不发烧。奶奶整理完了快递送来的桔子，坐在马扎上歇一口气。他说，奶奶快起来吧，再坐下去就成了雕塑。奶奶不舒服，中午吐了，也没再吃什么东西。奶奶吃药后躺在床上，他把床上的被子毛毯全压了上去，说是为了让奶奶好好睡一觉。奶奶醒来后，我给奶奶按摩，他走了过来，也要给奶奶按摩。奶奶问，你好了吗？他说，现在别说我，先把你的事儿弄好。我给奶奶按摩中脘，他的小手也在我的手旁边摸来摸去，像个按摩的样子。我估计他顶多2分钟的热情，没想到他坚持了5分钟。然后他的手故意撞击我的手，掀奶奶盖着的被子，此后又上了床，把脚放在奶奶身上。
2月7日除夕夜，他拿着半个火龙果和一把小勺，对奶奶说，我知道过年了，奶奶干了很多活很累，我来喂奶奶吧。他站着，用小勺挖起火龙果喂坐在沙发上的奶奶，一勺又一勺，一丝不苟，一会儿果肉吃完了。他说，奶奶，已经到了极限，没有果肉了，只剩下果皮。奶奶说，谢谢麟麟。他说，我的腿软了，胳膊没劲儿了，手发麻了，这已经是我坚持到了最大程度了。奶奶说，我怎么没有想到，应该让你做坐着，对不起。晚上睡觉，他说过年了，爷爷，我给你按摩吧。我说，好哇。他拿起按摩石，给我按摩额头，一来一去，很有节奏感。我感觉很幸福，这是一种只有天堂里才会有的幸福。
晚上，我给他讲了一个睡前故事《白云和蝴蝶》：白云不愿意变成蝴蝶，为什么？因为她的心灵里没有彩虹一样的色彩，所以白云还是白云，她是天空的爱。蝴蝶不愿意变成白云，为什么？因为她的心灵里没有珍珠一样的洁白无瑕，所以蝴蝶还是蝴蝶，她是阳光的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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