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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来要寻花伴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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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花，春天万紫千红，这是天意，这是自然；因为有爱，人生风景如画，这是缘分，这是因果。由此，我想起了宋代词家白石道人“春来要寻花伴侣”的诗句，感慨万千。春天里盛开的花朵，是春天的元素，也是春天的亲密伴侣；行走在春天的孩子，是春天的一个风景，也是春天的美丽。
2015年2月14日，我的小孙子麟麟3岁零9个月。吃晚饭时，他说，爷爷，我6岁上小学，12岁呢？我说，小学毕业。他说，18岁呢？我说，高中毕业了，上大学一年级。他说，我长大了，工作了，能生儿子了，我要生很多儿子。我惊愕不已，今天是情人节，这是小孙子的心灵愿景。古往今来，多子是福，一切皆因天命，多子也并非是福，一切皆有天算。小孙子情真意切的话语，使我想起了四岁的儿子，那是塞外的初秋时节，蒙蒙细雨过后，他坐在自行车大梁上，我骑车一口气跑了20里，来到呼和浩特市郊区的昭君坟游玩。回来的路上，披着柔美晚霞的草地奶牛庄稼，以及农舍丛林小河逐一闪过，风景如画。儿子发自肺腑地说，爸爸真好，我长大了，一定要和爸爸结婚。童心无忌，语出惊人。对于春天来说，孩子是花儿一样的伴侣；对于孩子来说，春天是母亲一样的太阳。
给麟麟洗澡后，我没及时给他扣上衣扣，他着凉了，一连打了三个嗝噔儿，我给他扣好衣扣，让他喝了几口热水。他说，在幼儿园，我也打过一次嗝噔儿。奶奶说，你跟老师说了吗？他说，我告诉了老师，老师说马上开饭，吃几口饭就压下去了。奶奶说，这就对了，冷了，热了，口渴了，要大便了，手指头上有倒刺儿了，你一定要告诉老师。他说，我连打嗝噔儿都跟老师说了，奶奶，请你别说这些了好吗。生活就是这样七彩斑斓，对于孩子的担心，一方面体现了隔辈之爱大海一样的深沉，另一方面也会给孩子造成心灵负荷。因此面对孩子的成长，爷爷奶奶放开手了，孩子便轻松了，生活的诗意也随之诞生。孩子的美丽与春风春雨在一起，滋养万物润泽心灵；孩子的美丽与蓝天白云在一起，放声歌声放飞幻想。
3月7日，我拉着他走在小区人行道上，看见我在马路牙子一侧，他说，爷爷，有车经过很危险，你到里边来，我在外边保护你。然后，他和我换位。有男子汉的意识了，我感到温馨。见我整理书，他说，少搬一些书，注意别砸着了脚。他开始懂得关心别人，这是生活的馈赠。
哪里有孩子，哪里就有春天的歌唱；春天的歌唱，是孩子心灵的阳光，是孩子眼中的风景，也是明天的美好理想。
春天里盛开的花朵，是春天的元素，也是春天的亲密伴侣；行走在春天里的孩子，一个个细节构成了孩子的生活，这是成长的美丽；一天天的生活构筑着孩子的童年，这是世界的诗意。
关于说“假话”的故事，麟麟有三部曲。第一部，2月18日大年三十。奶奶说，小孩不能上厨房。他说，这是假话，不能原谅你，我要打110，让警察把你抓走。奶奶说，厨房里有火有水有炊具，很不安全，这怎么是假话？他说，就是假话，然后把头转向我说，刚才我是说奶奶，不是说你，爷爷说小孩不能上厨房吗？我说，奶奶说得对。他又说，爷爷，只要你说奶奶不对，我就原谅你说假话，我也改正。一段儿时间以来，只要他不认同大人的说法，就会认为大人是在说假话，在这种思维尖锐对立的时刻，纵有千言万语也无法说服他。于是，退一步海阔天空。我说，我们把对与不对放在一边，你能做到不进厨房吗？他爽快地说，能啊。我说，那好。就在几天之前，要惩罚别人说假话时，他是自己动口又象征性地动一下手。现在有了泾渭分明的进步，他求助于警察，这是法治观念的增长，也是心灵视野的明亮。第二部，他有自己认识到错误的时候，3月9日，我说，麟麟小心玩具大吊车的铁钩子，别划着胳臂。他说，假话，我要把你弄到公安局去，他推着我，打开了防盗门，让我面朝里站在门外。他说，你反思一下。他一走开，我进了家关上门，走进卧室躺下。他说，爷爷怎么进来了？我说，爷爷反思完了，说的仍然是真话。你把爷爷送进公安局，谁陪你玩儿，谁掴打你睡觉，谁去幼儿园接送你？他说，我错了，爷爷说的是真话。第三部，3月24日，他又说爷爷说假话。我说，你不同意别人的说法，开口就说假话。你不愿意听的话，也说假话。你不明白别人的意思，还说假话。你开口闭口就是假话。请问，究竟谁在说假话？他开心地笑了。一个人的生命宛如宇宙之中的新星一样，以孩子无法抑制的力量在寻找自我表现自我，这是诗情地展现成长的深邃，也是执着地表达命运的天意。孩子的美丽与大地小河在一起，吟唱大地书写诗篇；孩子的美丽与春天的歌谣在一起，风景无限吟唱太阳。
3月14日回到家，他一副沉思的样子靠在椅子上，见我看他，他说我不是反思，因为我没有犯错误，也没有说假话，在幼儿园我太累了，你以为是什么呢？我沉思一下说，该给你理头了，不剃光头行吗？他说，完全可以。我说，不剃大秃瓢儿，留什么头型好呢？他说，留爷爷这样的头。我说好吧。他很配合，很快理完头，一照镜子，他说，我的头和爷爷一模一样，上了幼儿园，小朋友以为不是麟麟，是麟麟的爷爷。我说，爷爷返老还童了，真开心。孩子是春天最新的风景，最美的图画，最动人的诗与歌。
3月5日，老师说他自理能力差，会穿裤子，不会穿坎肩和上衣，得多练习。回家后，我一边教他穿衣一边告诉他，你要自己多练习，就会轻车熟路。这些天，在幼儿园他不爱吃主食，老师很有经验，让他先吃主食，再吃菜喝汤，行之有效。令人感动。
孩子是善，春天是风景；孩子是花朵，春天是命运。
春天里盛开的花朵，是春天的元素，也是春天的亲密伴侣；春天的美丽，与孩子的成长在一起，与孩子的欢笑在一起；春天的美丽，与孩子的心灵在一起，与孩子的幻想在一起。
今年北京冬天雪少温暖如春。2月20日大年初二，大雪飘飞。我带着他，上午九点下楼了。小区花园里，雪花飘飘，春风和煦，没有人影，没有犬吠，一片安谧。今天的温度是零下四度到四度，雪已经多情地融化了，机动车道上有一指深的积水，花园的青石板小路上湿漉漉的。银杏柳树松树柏树蔷薇碧桃等，披着白雪的盛装，美丽动人。小路边上的丁香连翘，已经爆出了小鸟眼睛一样的花骨朵，构成了一个个春天的符号。探出了头的小草，顶着厚厚的一层白雪，好奇地张望着天空的蔚蓝。喜鹊的叫声中，洋溢着白雪的湿气流淌着春风的清新。他站在小路边上说，爷爷拍一张照片吧。我给他拍了照。我拉着他，他踩着路边晶莹的雪，似乎走在天堂的花园里。然后，我们出了小区，他要去二环看雪景。我说，你看马路上的雪已经全化了。他说，我带你出来遛弯儿，你得听我指挥呀。我说，咱们不能去二环，那里有雪水没有积雪。他说，好吧。春天是春风春雨春阳，孩子是小草花朵彩虹。
3月7日，刚到楼下花园，奶奶给了他两个桔子说，你拿着玩吧。他说，桔子是拿着玩的吗？奶奶说，你现在想吃吗？他说，想吃。奶奶剥了桔子皮，看着奶奶掰桔子瓣儿，他说真像剥蒜一样。他吃着桔子。我说，注意桔子籽儿。他说，不是籽儿，是核儿，籽能吃，核儿不能吃。我说，你说得对。他问，爷爷，橘子皮呢？我说，在我手里。他说，拿一个塑料袋装桔子皮就好了。我说，前边不远有一个垃圾箱，扔在里面吧。他拿起桔子皮，走了过去。春风是春天的歌唱，孩子的眼睛是春天的花朵。
听老师说，在教室里他站在小椅子上，在教室外要做游戏时，他躺在地上。我对他说，老师批评得对，你得改正。他说好吧，然后告诉我，有个小朋友招惹他，见对方要动手，他眼疾手快先打过去，对方打过来也打到了他。我告诉他，小朋友之间不要动手，以和为贵。3月25日，听说他把尿尿在了这个招惹他的小朋友身上。我问他为什么这样干？他微笑不语。我批评了他，然后说爷爷知道你在小便池小便时，一扭头看见了旁边的小朋友蹲在那里方便，你就尿在了人家的后背上，是不是？他大吃一惊地点头说，奇了怪了，爷爷不在现场怎么知道的？我说，因为我知道教室里的布局，有因有果，就可以推理出这样的结论。花朵是春天的微笑，孩子的微笑是大自然的春风。
2月底以来，他喜欢想象公路上发生汽车对面相撞、剐蹭、追尾等事故，这可以给他带来莫大快乐。童年是快乐，快乐是健康成长的首要原则。关于撞车，有时他让我讲，有时他说，我讲一个汽车追尾的故事：有一辆消防车奔走在公路上，突然熄火了，司机甩出了驾驶室，跌在马路上。后面有一辆外地车牌的蓝色马自达越野车撞了上来，消防车上的云梯像天梯一样立了起来，马自达翻了个底儿朝天。要知道结果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爷爷，你分解吧。走在小区里走在马路上，他喜欢寻找外地车牌。他还把家人分配了一下地理位置，与外地车牌联系起来。他说，沪爸爸，湘妈妈，冀爷爷，宁奶奶，京麟麟。对于孩子来说，这也是一种全局观念的增长。
春天是希望，上帝和春天在一起；孩子是未来，春天和孩子在一起。
春天里盛开的花朵，是春天的元素，也是春天的亲密伴侣；每一个孩子都是独特的这一个，每一个春天都有属于自己的风景。春天最美丽的风景是孩子的欢笑，最深沉的蕴含是善的花朵在燃烧，最美好的记忆是播撒希望的种子。
2月24日，我用塑料积木给他拼接了一个AK47步枪。他很喜欢地端着它，在大厅里一边走一边说，我要把冰箱打碎，把电视机打个稀巴烂，把书柜打破，把沙发打翻，把茶几打烂，把人打伤。他似乎要推翻一个旧世界一样，破字当头，乐在其中。对他来说，破坏是一种内在情绪的宣泄，是一个成长中不可逾越的阶段，也是一种主体意识的强化。对于孩子来说，成长是人生之美，欢笑是心灵之美，快乐是幻想之美。
3月3日晚上，他不高兴地说，玩夹子没有危险，爷爷说假话了，嘴有病了，我是医生，得给你看一看。于是，他拿来了一组医生体验游戏玩具，用听诊器给我听诊，量体温打针，又在我的嘴上摸了几下说，这是外用药，然后拿出病历本写着什么。我说，请问一下诊断结果？他说，爷爷发烧，说胡话。我说，我说胡话说假话？他说，是的，爷爷让我变傻了。我说，风马牛不相及，我怎么会让你变傻了呢？他说，因为我老是在提醒你不要说假话呀，你一再说假话，我也就变傻了。在道德观念没有完全建立之时，只要是他不理解不认同的话语，一言以蔽之是假话，你给他掰开了揉碎了加以解释，他都一概排斥，顽固的像牛犄角一样。在悠悠的天地自然之间，孩子以这样的生存密码建立了一个相对封闭而又开放的世界，这是一个以自己的视野为疆界，以自己的幻想为天空，以自己的心灵为中心的世界。在与外部世界的冲突中，童心中诞生了诗意。诗意是蝴蝶花朵一样的美感，是春风流水一样的快乐，也是翠竹油松一样的成长历程。之后，他坐在小椅子上，脚蹬在茶几的横柽上。我说，这样不行。他说，幼儿园老师没有说过不行。我说，爷爷告诉你，这样不文明。他说，我知道你说的不是假话，现在你别说了。见我目不转睛盯着他，他非常诧异地说，爷爷你傻了吗？
孩子的眼睛中，收藏着春天的风景；春天的阳光中，绽放着孩子美丽的心灵。
春天里盛开的花朵，是春天的元素，也是春天的亲密伴侣；行走在春天里的孩子，走到哪里都有歌声。孩子不是预言家，但孩子的童心可以照亮未来的天空；孩子不是画家，但孩子的言谈举止可以描摹人生的风景。
请看2015年2月28日的一组镜头。A，昨夜的一场雪，城市银装素裹。走在路上，脚踩积雪，仿佛走进了童话世界。他一边走一边查看路边停放的小汽车牌照，他不再念车牌号码，而是对外地牌照颇感兴趣，倘若发现一个就像在海滩上捡到珍珠一样欣喜若狂。这是发现的快乐，也是快乐的发现。B，幼儿园的小朋友走得差不多了。他在滑梯的阶梯上，走上走下。我给他拍照。奶奶催促道，快走吧。他问为什么？奶奶说，小朋友走了，老师也得下班呀？他又问为什么？奶奶说，因为老师家里也有宝宝呀？一眼看见老师出现在教室窗户，他大声问道，老师家里的宝宝都是2015年2月17日出生的，是不是啊？老师笑着伸出了大拇指。我一头雾水地问，你为什么说老师家里的宝宝都是2015年2月17日出生的？他说，顺口说的呀。我想也许是因为2月18日大年三十，17日幼儿园还在上课，中午接他时，我给老师拜年。他站在我身边，双手作揖，也给老师拜年，印象深刻之故。C，回家的路上，他走了一会儿就让奶奶抱，奶奶说快四岁了还让抱，羞不羞？他说，我很累呀。我二话没说，走过去抱起了他。奶奶说，麟麟一下子变成了小猴子，爬上了树。他说，感觉真好。我说，孩子在幼儿园一呆就是九个多小时，不轻松啊。他亲了我一下说，爷爷，我很累，走路腿都发抖，我最高兴的事情就是爷爷抱着。他跟着爸爸妈妈出去，他要让抱，爸爸会说站下歇一会儿。他说，我越歇呀越累。他知道爸妈的态度，所以不让他们抱，这是聪明之举。D，他在幼儿园吃过晚饭，回家后不再吃，奶奶给了他一根黄瓜，他吃了之后又向奶奶要，奶奶说没有啦。他不假思索地说，奶奶怎么只买了一根黄瓜？以后买黄瓜的时候，不能只买一根呀。在大家的笑声中，他蹲在地板上，开始收拾积木。童心是孩子的太阳，也是孩子的命运。
3月31日早晨，我们要下楼，他走进爸妈的房间，亲了一下爸爸说，我爱你，早早睡早早起，不要赖在床上不起做大懒虫呀。他还没想有到，应该问一下爸爸是不是昨天晚上加班了。今天，金雁幼儿园组织去北京蟹岛的恐龙岛游玩。回到家，他把袜子穿在手上，弓着背，在地板上踟躇爬行。我说，你爬行的样子很像恐龙。他说，爷爷再给我一副手套戴在脚上，就更像恐龙了。按照老师的要求，我写了一篇千字文《恐龙岛的春天》交给老师，老师配了一张我和麟麟的合影，4月4日发在金雁幼儿园的微信上。
哪里有春天，哪里就有孩子的笑声；孩子的笑声，是阳光的诗篇，是春天的符号，也是春天的情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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