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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玲打喷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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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一轮明月挂在树梢上,院子里撒满了银光。一群孩子在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跑着,叫着,充满了快乐。 陈娭母也出来乘凉,见孙女玲玲跑得汗涔儿的,便硬把她拉到身边,叫她规规矩矩坐下和自己一起乘凉。 凉风一阵儿吹来,玲玲感到有点冷。 “阿嚏——”玲玲一下子打了好大一个喷嚏。 陈娭母也连忙说: “快,摸着自己的右耳朵!” 玲玲奇怪地问: “干嘛要摸着右耳朵哩?” “啥孩子,这样魔鬼就不会钻进身子里啦!” “嘿嘿嘿……”玲玲哭了。 “笑什么?”陈娭母也嗔怒地瞪了玲玲一眼,“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嘿嘿嘿……”又是一阵笑声,不过不是玲玲的声音,是从玲玲右边坐着的王师傅发出的。 “是王师傅吧?”陈娭母也连忙招呼,“你可别笑话,最近玲玲总是出事,不是碰着,就是摔着的,我早就担心……” “担心魔鬼缠身了,对吗?”王师傅答话。 “难说呀,玲玲上次打个喷嚏,也打得不是时候。” “她是什么时候打的?” “早晨。” “早晨有什么关系?” “噢,早晨打喷嚏,可不吉利哩!还是我的娭母也就听她的娭母也这样说过。” “嘿嘿嘿……”又发出了阵笑声,不过不是王师傅,也不是玲玲发出的,是离他们三、四远的地方一个人发出的。 “是张师傅吧?”陈娭母也又和这个人打招呼,“你可别笑话,老人的话总是有道理的。” “对老人的话也得分析,有的话就是迷信!”这个人回答。 “又讲点迷信,有些事不好解释。怎么这个时候别人不打喷嚏,光玲玲打哩?” “这个事很好解释呀,来来来,你听我说。” 陈娭母也一听这熟悉的口语,马上醒悟过来:“哎呀,原来是刘医生呀!我还当是张师傅呢!” “刘爷爷!刘爷爷!”玲玲也高兴地喊着。 陈娭母也不由得将凳子往刘医生坐那儿靠了靠,玲玲也跟着靠过去了。 “一个人打喷嚏是这么回事,当刺激的气体或异物刺激了我们的鼻腔粘膜‘感受器’之后,这种刺激通过初级反射,人就先深吸一口气,然后以一种急速而有力的呼气喷射出来,这就是喷嚏。” “那这会儿怎么别人不受刺激,光玲玲受刺激哩?”陈娭母也又问。 “刚才我看玲玲一直在跑呀跑呀,她肯定身上出了不少汗。” “是的,是的,我出的汗可多哩!”玲玲连忙插嘴。 “这就清楚了。”陈医生接着说,“一个人出那么多汗,一下坐住,冷风一吹,就很容易着凉。鼻腔粘膜“感受器”里面藏着许多细小的血管,这些血管的伸缩性很大,对寒冷的刺激特别敏感,通过神经反射,不就会发生打喷嚏的现象吗?这里除了玲玲,谁都没有跑呀跳呀的,谁都没有出那么多汗,所以凉风的刺激性就只能对她一个人起作用了。 王师傅听得有了兴趣,也将小板凳往刘医生那么挪了挪,然后说:“刘医生,你说得有道理!有道理!本来嘛,我们的社会都快进入四个现代化啦,怎么能够再讲迷信哩!” “你不讲迷信,可你也说不服我呀?”陈娭母也不服气地冲了他一句。 “说不服也比你那封建迷信脑瓜强点……。” “好啦,好啦,”刘医生制止了他们的互相“攻击”,继续说:“其实呀,打喷嚏是人体的自卫本能之一。当我们伤风感冒的时候,鼻腔里有着大量的病菌,接二连三地打喷嚏,还有助于清除这些致病物哩。再说,打喷嚏时的震动,对脑神经也是一种刺激,又能提神醒脑!……” “哎呀,可不是吗!”玲玲激动地说,“我上次做着做着作业,就瞌睡得不行了,我站起来走到窗口,吸了几口冷空气,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脑子就觉得清醒多了,后来,嗯,后来我就坚持把作业做完了。” 王师傅也想起了什么,兴奋地说: “嗨,解放前,那会儿我还小哩,我在一家杂货铺当小伙计,晚上我见账房先生算帐,有点打瞌睡了,他就用一种叫‘鼻烟’的东西故意刺激鼻子,打上几个喷嚏,伸一下懒腰,好象又有了精神,后来,又算起账来……” “行啦,行啦”,陈娭母也听得有点不耐烦了,“经你钔这么一说,打喷嚏不仅没有什么不吉利,反而成了大好事了!” 刘医生笑了笑,说: “那倒不是。”然后,又朝王师傅说,“您讲的那个事我也见过,不过,那样作并不好,用那个叫‘鼻烟’的东西长期刺激鼻部,可以引起鼻炎,甚至于鼻癌,我们还是不要那样做。” 刘医生说完,又朝着陈娭母也说: “找喷嚏的害处可也不少啊!我还没来得及说哩。” “你这个态度我还能接受点。要不,怎么从老祖宗那儿说起,就认为打喷嚏不吉利哩,这里总有点什么的。”陈娭母也叨叨着。 “这你可说对了!因为打喷嚏能传播疾病哩!喷嚏的气流是高速度的,高到什么程度呢?玲玲,你能猜到吗?” 玲玲想了想,说:“那能高到什么程度哩,反正大家都看见的。” “哈哈,这你可估计错了,它呀,一瞬间的速度比普通火车还要快得多!正因为快,你的眼睛不一定就跟上啦!” “真的?”玲玲把眼睛睁得大大的。 “那能是假的!所以别人难得躲避,虽说它实际喷射的范围只有两米左右。还有,打喷嚏飞出的飞沫星星,你猜,能有多少?” 这一回,玲玲连忙摇了摇头。 刘医生自己回答:“一次可多到几万个!这些飞沫还可几小时、甚至几天地悬浮在空中,随风飘荡……”。 大家都在凝神贯注地听着。 刘医生继续说:“由于鼻腔中常常聚居着各种各样的细菌,打一个喷嚏就等于爆炸一颗‘细菌炸弹’哩!” “细菌炸弹!”玲玲惊叹着。 王师傅和陈娭母也也瞪圆了眼睛。 “嗯。”刘医生再次肯定,“医学家用实验证明:通过打喷嚏能排出一万至十五万个活的细菌。有一个患重感冒的病人,一个喷嚏中竟有各种细菌达八千五百万个!” “啧啧!啧啧!”大家异口同声惊叹着。 刘医生仍然不放松他的宣传工作:“当健康人吸进了带有细菌的飞沫后,就可能得病。所以,别看一具喷嚏微不足道,它可是传染好多种疾病的重要媒介哩!” “你看看,我说它总有点什么的。”陈娭母也听了这么多,最后她还是有理,“原来它害起人来不比恶魔差多少哩!” “嘿嘿嘿……”王师傅又笑了。 “笑什么,我说的不沾边?”陈娭母也回击了王师傅一句。 “沾边!沾边!就是你说的那个恶魔是迷信,是不存在的。刘医生说的这个呀,是科学,是实实在在的!”王师傅一碗清水说到底了。 “你能!就你心里清楚!”陈娭母也又冲王师傅一句。 “要我看啦,大家心里都清楚啦!”刘医生实际上说了最透底儿的话。 “阿嚏——”,不料,玲玲又打了一个好大的喷嚏。 “快,快……”陈娭母也着急地说。 “快怎么样?”王师傅故意问。 “快捂着点儿,来,我这儿有手帕!”这一回陈娭母也再也不叫玲玲摸着右耳朵了。 “为什么要捂着哩?”刘医生有意启发她。 陈娭母也马上回答:“省得给别人传染病呀!” “哈哈哈哈……”欢乐的笑声在夜空中徊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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