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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篇·牡丹图报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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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喻水出差带回两幅红色牡丹图，高高兴兴地摆在上司毛禹狄面前：“怎样？喜不喜欢？”话中多少带点讨好成份。
放在桌上的“IVN”听见了，大叫道：“什么好东西，给我看看？给我看看……”它正好后脑勺朝向这边，什么也看不到。
邹喻水接着说：“这两幅牡丹都涂了银粉。夜里挂在墙上，突然关灯时，银粉能发出银光，红色牡丹就能变成银牡丹，非常好看。”
“太好了，太好了……”毛禹狄已经爱不释手。
小超急得想看，却无人理，只能干瞪眼睛。
下班后，毛禹狄将牡丹图挂在书房的墙壁上，正和小超一同欣赏，助手突然打来电话，南街银行被盗，丢失现金一百万。
他们来到案发现场，认真勘察后认定，罪犯从银行后门进入，但是，三道门锁完好无损。毛禹狄抚摸着门锁说：“看来罪犯开锁技术一流”。邹喻水觉得有第二种可能：“会不会有内应？”“你是说银行内部有人给罪犯开门？”小超抢话说，“如果那样，罪犯肯定会把门锁砸坏。”
金库的门和金库内保险箱的门，都没有被人撬砸的痕迹，看来还是开锁而入。他们从最小范围的保险箱开始，一点点扩大勘察范围，一直到银行外围，都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昨夜下了大半夜的雨，把可能留在外围的痕迹都破坏了。二人走向警车，正待要上车时，小超突然说话：“唉，老乞丐呀老乞丐，睡在哪里不好，偏偏睡在银行后门的对面。”
毛禹狄微微一愣，这才发现银行后门对面一家单位门前的报亭下面，有一年老乞丐躺在地上睡觉。他略一琢磨小超的话，走过去将老乞丐叫醒：“我问你一件事。”
老乞丐把眼睛一闭又睡了。“哎，你老伯还没吃饭呢，哪有力气说话呀。”小超说。毛禹狄将20元一张钞票递在老乞丐手中。老乞丐顿时醒来，欣喜若狂地接了。
毛禹狄问：“你在这儿睡了一夜吗？”“天没黑我就睡这儿了。”老乞丐很明白事理，“要问我看没看见昨天夜里有人进银行？”
邹喻水顿时欣喜起来：“老伯，您一定看见有人进银行了，是不是？”“看是看见了，就是雨大，那人还穿着雨衣，我又老眼昏花，看不清楚。”老乞丐慢慢地回答。
毛禹狄又拿出50元一张钞票递给老乞丐：“老人家，您肯定会发现什么。那人偷了银行很多钱。我们要抓他归案。”
“应该抓，太应该抓了。”老乞丐竟然气恨起来，“他从银行拿了几袋子钱，我要一捆都不给，还踢了我一脚，太应该抓了。”
小超又插话：“你老伯又涨价喽。”毛禹狄又递给老乞丐一张百元钞票：“老人家，和我讲讲那个人。”“好，我讲给你听……”
根据老乞丐的描述，毛禹狄命邹喻水开车驶向西街，在一幢两层独楼前停下。
邹喻水下车按动门铃。一位中年男人从二楼下来。毛禹狄认真打量了那人一下，果然与老乞丐描述的一般无二。“你叫刁林盛吗？”见来人点头，邹喻水出示工作证，“有一个案子，我们要向你问话。”
“请进，请进。”刁林盛异常沉稳，热情地打开大门。“听说你有一部车？”毛禹狄走进大门，小超抢先问，还扫一眼一楼已经关闭的车库门。 “怎么，你没车吗？”毛禹狄补问一句。“有啊。”刁林盛打开车库门，“只是坏了十多天了。因为暂时不用，也没修。”
毛禹狄走进车库，先打量四周和地面。收拾得非常干净，只是地面非常湿，人走过去，都能留下脚印。车头朝向里面，从车尾观察，是一部非常漂亮的“奥迪”，车身也非常洁净，几乎一尘不染。
“呵，好干净啊。看得出，你是一个非常爱干净的人。”小超似乎感慨，又似乎提醒什么。毛禹狄向里走，忽见前面车盖上留有一堆杂乱的猫爪印，略一沉思，问：“你家养猫吗？”“啊？”刁林盛一愣，这才发现车盖上的猫爪印，气恨地说，“不知谁家的野猫！我从来不养宠物，我讨厌动物。”
“既然这样，给他铐上。”毛禹狄下令。
邹喻水早就做好了准备，一伸手就将刁林盛扭住，动作麻利至极，“咔咔”两声，手铐已经戴在刁林盛的双腕上。刁林盛毫不紧张：“干什么？我是守法公民。我犯了什么法？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凡事要有证据！”
毛禹狄：“昨天夜里，南街银行被盗，一百万现金不知去向。”“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刁林盛愤怒至极，“我以前是偷盗过，可我经过改造，已经从新做人痛改前非了。”
“既然从新做人了，那你为什么说假话？”毛禹狄的语气还是异常温和。“我，我怎么说假话了？”刁林盛不服。“你的车既然已经坏了十多天，暂时又不用，为什么昨天夜里要洗车？车身上一尘不染，地面又如此湿，你能说昨夜你没洗车吗？”
“我这人爱干净。车不用，我也总洗。但不是昨天夜里，而是天黑之前。”刁林盛狡辩地说。
“哼，哼哼，”小超用鼻子“哼”了几声，然后说，“你知道猫有什么特点吗？猫喜欢热的地方。昨天夜里，你的车出去过。因为机盖上热，雨夜又冷，猫才在上面多呆了一会儿，所以才有这些杂乱的爪印。车坏了？那是人为造成的。你以为只有你懂车吗？雨夜泥泞，你不得不洗车。但你洗车不是为了干净，而是消除罪证。”
“是，昨天夜里我出去了，又怎样？昨天夜里开车出去的人多了，都去银行盗窃了吗？”刁林盛见自己的伪装被揭破，有些歇斯底里。
“急什么？昨天午夜盗窃银行，又是雨天，根本想不到我们来得这么快，所以那一百万肯定还没来及处理。让我，不，让他们先找一找。”毛禹狄觉得小超的话十分有道理，朝二楼走去。
毛禹狄到了二楼，先查看了刁林盛的卧室，没有找到，又入客厅，还是没有找到，突然，发现沙发下面有一点湿的痕迹，伸手一摸感觉是个袋子，用力拉出来，打开一看，果然都是现金。“哈哈，大功告成了！”小超高兴起来。
这时邹喻水上来帮忙。
毛禹狄问：“刁林盛呢？”“被我铐在方向盘上了。”小超惊叫一声：“糟了！他可是开锁高手。”毛禹狄丢下袋子就朝楼下跑。邹喻水如梦方醒：“糟了，我又要闯祸了。”也随着跑下楼来，进入车库一看，“奥迪”门开着，哪里还有刁林盛的影子了？一副空手铐挂在方向盘上。
小超施展嗅觉功夫，根据刁林盛的气味开始追踪。可是，天下着小雨，马路上各种汽车都在排放烟气，追着追着，刁林盛的气味消失了。直到半夜，仍然不见任何踪迹。毛禹狄疲惫地回到家，打开客厅的吊灯，脱下外套。他要制定出抓捕刁林盛的最佳方案。
摘下小超抱在怀里，走进书房，伸手要去开灯，突然看见墙壁上的两幅牡丹图，正银光闪闪熠熠生辉，意识到屋内有人，不由“激凌”了一下，“嗖”一下拔出手枪，“唰”一下把白炽灯打开，大喝道：“什么人？出来！”
屋内毫无动静。“天啊，你拔枪的那只手，刚才堵住了我的嘴。我以为你不能发现屋内有人呢，想提醒你，又说不出话来，差点急死我。”小超长出一口气，“有人在写字台下面。不过，这气味怎么有点熟悉呢？让我搜寻一下记忆。”
毛禹狄看到旁边的饮水器，灵机一动，便接了一杯开水，“唰”一下，向写字台底下泼去。“哎呀——”写字台下面传出一声痛苦的叫声。
“我知道是谁了，是……”小超话没说完，那人已钻出来。毛禹狄一看，不由一愣：“刁林盛？你跑我家来了？好大的胆子！”
“常言道，‘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我知道你爱人陪读，住在学校附近，你也不经常回家，你家里经常没人。本以为这样能躲过一劫，唉，没想到，这两幅牡丹图报了警。”刁林盛说着，乖乖伸过手来。“咔咔”两声，手铐锁在了他双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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