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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篇·银行家死亡之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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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提供了确凿证据：柒云飞确实死于中毒。双头矮探长问死者妻子：“他是怎么中毒的？”柒云飞妻子回答，“今天早上起来准备上班，突然感觉肚子疼，以为是肚子疼的老毛病又犯了，也没在意，吃了一点平时常吃的管肚子疼的药，就躺在床上休息。到了九点多，肚子突然疼得厉害了，才来医院诊治，谁知他是中毒，已经晚了……”
“昨天晚上，柒云飞先生吃了什么？”毛禹狄接着问。 “不知道。”死者妻子摇头说，“他在外面吃的饭，有房地产商詹姆斯，别人我就不知道了。”
詹姆斯是美国人，在中国经营房地产已有十年。
詹姆斯说：“决不会在晚餐时中毒。因为柒云飞吃过的菜肴与喝过的酒，我也都吃了喝了。我怎么没事？”毛禹狄想了一下，问：“吃饭过后，有其它活动吗？”“绝对没有。”詹姆斯肯定地说，“是我把他直接送回家的。我带着司机，柒云飞是自己开车来的。我们都喝了酒，不能开车，就用我的车送了。”
毛禹狄一直观察着詹姆斯的表情，什么异常也没发现。
小超突然问：“昨晚除了你，还有什么人？”詹姆斯说：“还有刘勤学。”“刘勤学？经销彩电的那位？”见助手点头，毛禹狄马上说，“这人应该放入我们的视线。”助手不解：“你怀疑刘勤学？他可是正经商人。”“正经商人？小伙子，你不知道。根据我的记载，二十年前，刘勤学就是成名大盗了。后来蹲了几年监狱，出来就成了彩电经销商。他哪来那么多本钱？一定是进监狱之前储备下的。早就该调查他，可是，你们没有，这是你们的失误。”小超批评地说。
詹姆斯摇摇头：“他不会给柒云飞下毒。柒云飞可是他的财神爷，经常给他贷款。再说，他两个好得像亲兄弟，怎能害他？我认识柒云飞还是刘勤学引荐的呢。而且，我们吃的都是同样……”詹姆斯突然不说了，神情变得有些古怪。
“问题出来了吧？”小超插话说。“只有一杯饮料，我没喝。”詹姆斯终于想起一件事，“可是，刘勤学也喝了，还是先喝的，他也没事呀。”“能详细说说吗？”毛禹狄用请求的口吻说。
“刘勤学从来不喝酒，只喝饮料，而且还要加冰。昨晚，刘勤学要了饮料，倒入杯子后，加了一块从自家带来的冰块，喝了几口，连称美味，让我尝尝。我有糖尿病，向来不敢吃甜东西。柒云飞尝了一口，说味道果然不错，便几口就给喝干了。”詹姆斯说罢嗫嚅了一下，又说，“刘勤学也喝了，比柒云飞喝的还多，可他没事。”
好像在提醒毛禹狄：你可不要乱抓人，刘勤学不会是杀人凶手。
毛禹狄告别詹姆斯回到警察局，仍然一筹莫展。小超想了想说：“刘勤学要杀柒云飞，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贷款问题。”邹喻水立即反对：“别胡说八道了。刘勤学为了不还贷款，就杀害柒云飞？银行又不是柒云飞家的，杀了他也得还贷款。”
“如果，”小超说，“如果，不是贷款，而是借款呢？”“柒云飞敢拿银行的钱借给朋友？”邹喻水反对，“我看他没那么大的胆。”“那我们就调查调查，看结果怎么说。”毛禹狄对刘勤学的公司进行了秘密调查，果然，三月前出现过资金紧张问题，但很快就解决了。究竟怎么解决的，连公司会计也不知道。
如果，刘勤学的资金是柒云飞挪用的银行公款，那么，一定会有一个凭证在柒云飞处。毛禹狄命助手秘密监视刘勤学，他对柒云飞的办公室进行搜查，什么也没发现，又急忙赶去柒云飞的家。偏巧柒云飞的妻子正要报案：刚才家中无人，进来盗贼，把柒云飞的书房翻了个底朝天，却什么也没丢。
“什么也没丢？”小超说，“一定有人拿走了刘勤学的借款证据。”毛禹狄点点头，电话询问邹喻水在哪里。邹喻水说正在咖啡厅喝咖啡。小超嘟哝道：“我们这里忙得焦头烂额，他倒会清闲。”“我猜刘勤学肯定也在咖啡厅。”毛禹狄说，“我们也去喝两杯。”“哎哎哎，说清楚，是你要喝两杯，不是我。”小超说，“我从来不喝咖啡。”
咖啡厅里的顾客不多。毛禹狄一直走进里面，借助寻找座位的机会，将店内所有客人都扫视了一遍：刘勤学坐在最里面，背部靠墙，所有顾客都在他的视线之内。毛禹狄突然警觉：他好像在等什么人。等什么人呢？从柒云飞家拿走借款凭证的人？肯定是。再环顾四周，发现还有一个人，留着长头发，不像专门品尝咖啡，倒有点像和什么人接头一样。而且，他的眼神总是不离刘勤学。
看来，助手被他们发现了，至少被怀疑了，所以不敢接头。应该给他们制造一点宽松条件，等他们开始接头时，再人赃并获。毛禹狄不能直接给助手下通知，害怕打草惊蛇，想发短信通知，手机又没电了。怎么办？他灵机一动走向吧台，快速写了一张纸条，小声与服务生说了句什么，然后端着自己的咖啡找了一个空位坐下。
邹喻水见头儿来了，心中有了底，便一口将杯中咖啡喝干，叫道：“服务生，再来一杯。”服务生答应一声走向服务台，将一杯已经冲好的咖啡放进托盘，端过来。邹喻水实在渴了，试一下，感觉不太热，便三口两口就喝去了大半，突然发现杯子底部贴着纸条，便急忙喝干，纸条上的字迹显现出来：“撤走。在外面抓住‘长头发’。”
邹喻水端起杯子，在另一只手心上轻轻一抹，纸条便粘在了手心上，然后买单而去。
毛禹狄偷看刘勤学，果然，他轻轻长出一口气，要了一杯咖啡，走到“长头发”桌前坐下，将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放在桌上。“长头发”将一张纸放在桌上，拿起信封结账而去。刘勤学看看纸张上面的字，揣起来站起身要走。毛禹狄已经走过来，一把将他按住，抢下那张纸，看一眼，给他戴上手铐。
“天啊——”小超长出一口气，“这么半天没敢说话，要憋死我了！”出了咖啡厅，“长头发”已被邹喻水塞入警车，便一同带回警局。
“为什么抓我？”到了警局，刘勤学仍在反抗。“因为你毒杀了柒云飞。”小超代答。“我为什么要杀他？”刘勤学不服。“因为这张借款凭证。”毛禹狄拿出“长头发”从柒云飞书房中偷来的那张纸，“毒杀了柒云飞，借款就不用还了。”“我，我是让人偷了这张纸，可我没有毒杀他，我没有！”刘勤学简直在咆哮。
毛禹狄一下愕然了。邹喻水看着上司，也说不出话来。仅凭这张借款凭证，怎能断定刘勤学毒杀了柒云飞呢？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那好，我告诉你，你是怎样毒杀柒云飞的。”小超见两位大神探无话可说，便滔滔不绝地讲起来：“昨天晚上，柒云飞、詹姆斯和你一起共进晚餐。你知道詹姆斯有糖尿病，不能吃甜东西，所以你才不喝酒，要喝饮料，而且加冰块。冰块是你自制的，中心部位有毒，是那种12小时之后才会发作的毒药。你喝饮料时，冰块刚刚开始溶化，还没溶到毒品，所以不能中毒。而柒云飞能一口气喝完，说明冰块已全部溶化，饮料中已经有毒了。你还有什么话说么？”
刘勤学从椅子上瘫了下来，供认了人毒杀柒云飞的事实。
“小超，真应该奖励你。”邹喻水激动地说。“奖励我什么？”小超眨眨眼睛，“我又不喝咖啡。”“你说吧，你想要什么？”邹喻水大方起来。小超想了想：“从今往后，你们两个都叫我老师吧。”毛禹狄把他从头上摘下来，一拍他额头：“臭美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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