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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寓言诗——为庆祝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成立三十周年而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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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上世纪50年代中期走上文学道路。将近60年来(明年就是我发表第一篇作品的整整60周年),主要是致力于儿童文学创作。上世纪80年代以前,我主要是写儿童小说(儿童长篇小说、儿童中篇小说、儿童短篇小说)、儿童诗(儿童短诗、儿童长篇叙事诗)、儿童电影等,也穿插着写一些成人文学作品。从上世纪80年代初以来,我却把主要精力转向了寓言诗的创作(因为我的寓言诗大多故事性较强,所以我称其为“诗体寓言故事”)。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转变?在我的寓言诗集《<幽默寓言故事精选>后记》一文中说: 近些年来,我对写作寓言,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因为,寓言这种文学形式,能把我对社会、对人生、对天地间万事万物的观察、思考和感悟,以及我对这一切的爱和憎,赞美和唾弃,生动形象地予以展示。 寓言,首先给读者的,是一个有趣的故事;读罢一琢磨,这故事中又蕴含着发人深思的哲理。 寓言故事中的主人公,多是飞禽走兽,花木虫鱼,以及天地、宇宙中的自然物。然而,在社会上,在人世间,却到处都可以见到这些寓言中形象的影子。 因此,可以说,寓言是一面镜子。 在这镜子里面,能照出人世间的众生相,能照出大千世界的百态千姿。 这镜子,既可以用来照别人,也可以用来照自己。 照一照这镜子,会给人以警示;照一照这镜子,会给人以启迪。 在这镜子面前,假、恶、丑原形毕现;真、善、美熠熠闪光。从而使人的灵魂得到净化,使人世间的污秽得到清除。 寓言,成年人喜欢,孩子们也喜欢。 成年人喜欢寓言,主要是喜欢它蕴含的哲理;孩子们(尤其是低年级的孩子们)喜欢寓言,则主要是喜欢它那有趣的故事。 对某些含义深刻的寓言,孩子们一时理解不透也不要紧。可使他们先记住这个有趣的故事,以后,随着他们年龄的增长,随着他们对社会、对人生一步步地体验和认识,自然就会逐渐理解了原来不曾理解的含义。 …… 就是因为如此,我热爱上了寓言,成为了寓言创作队伍中的一员。从此,我对寓言的创作一发而不可收。这30余年来,我基本上停止了其他形式的儿童文学创作和成人文学创作,把时间和精力,主要倾注在了寓言诗的创作上。 由于对寓言的热爱和痴迷,由于把主要时间和精力都倾注在了寓言诗的创作上,这些年来,取得的收获也可以说是让我自己感到欣慰的。1990年,安徽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了我的寓言诗集《蜗牛的奖杯》,该书获得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寓言评奖创作二等奖;1997年,内蒙古人民出版社出版了我的寓言诗集《幽默寓言故事精选》,该书获得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第二届寓言评奖创作一等奖;2003年,湖南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了我的寓言诗集《幽默寓言故事》,该书又获得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第三届寓言评奖创作一等奖;2011年,江苏教育出版社又出版了我的寓言诗集《蜗牛的奖杯——儿童寓言诗精选一百篇》;不久前出版的《杨啸文集》,24卷中,有两卷为寓言诗,收入寓言诗近400首。这些寓言诗,有不少受到广大读者的喜爱和评论界的热情肯定和高度评价。有很多篇被选入多种寓言选本。如1980年发表在《人民文学》上的《蜗牛的奖杯》,就被选入《中国新文艺大系》、《当代中国寓言大系》等一百多种选本,并被改编为小学语文课本、改编为校园剧等。《20世纪中国儿童文学史》,设专节对刘征和我的寓言诗进行论述。称:“……在儿童寓言诗的创作中,尤以刘征、杨啸的成绩最为突出。”这些,都使我感到寓言没有辜负我对它的一片痴情,也没有枉费我为它所倾注的汗水和心血。 编完《文集》后,我原打算就停笔不写了;可是仍难割舍对寓言诗的痴情,仍不断有创作的冲动在心中萦绕,于是,又禁不住陆续写了七八十首寓言诗(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微型寓言诗)。说不定今后还会继续写下去。 我所写的这些寓言,全部采用的是诗体的形式。我几乎没有用散文体写过寓言。只有一个例外,就是在不久前,由于某人的作怪,使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处于生死存亡的关头,我出于义愤,写了一篇散文体寓言《觅宝人、宝库和库长》,这可以说是我唯一一篇用散文体写的寓言。 我之所以坚持用诗体写寓言,有两点想法:一、诗歌这种形式,语言简洁明快,朗朗上口,流畅通俗。让读者(尤其是孩子们)易读、易记。如果在青少年活动时的聚会上朗诵,效果会是比较好的。二、世界寓言大师拉封丹和克雷洛夫的寓言就都是诗体的。我国的寓言诗也是源远流长。从《诗经》《乐府》到历代的大诗人(如唐代的杜甫、柳宗元、白居易、刘禹锡;宋代的苏轼、王安石等)都有光辉灿烂的寓言诗传世。我国是诗的国度,我们应该继承和发扬我国寓言诗的光辉传统。使寓言诗闪耀出它应有的灿烂光芒。然而,当前寓言诗的状况,却是很不尽如人意的。在我国当代写寓言的作家,有大几百人,绝大多数都是用散文体写寓言;有少数寓言家是用散文体写寓言为主,偶尔也写一些寓言诗;专门用诗体写寓言的寓言家,我屈指算来,最多也不超过10人。我之所以坚持用诗体写寓言,就是想以我的绵薄之力,对寓言诗加以提倡和推广,热切地希望寓言诗能够得到发展和繁荣。当然,我知道,我的这点绵薄之力是微不足道的。要使寓言诗得到真正的发展和繁荣,还得靠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的提倡推动,靠广大寓言界同仁们的共同努力。 我写寓言诗,尽量赋予其一定的幽默色彩。我在一篇题为《谈幽默》的短文中说:“幽默是机智的体现,幽默是智慧的闪光。幽默不但会给人带来愉悦,带来快乐,带来欢笑,而且会使人的思想受到有益的启迪。生活中不应该缺少幽默,缺少了幽默的生活会死气沉沉;文学作品同样不应该缺少幽默,缺少了幽默的文学作品会显得枯燥干巴。有幽默感的人常常受到朋友和周围人群的喜欢;因为他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响起欢乐的笑声;有幽默感的文学作品,同样会受到广大读者的欢迎,因为它会使读者在阅读中得到欢乐和教益(也就是寓教于乐)。幽默不是无聊的油嘴滑舌,幽默不是浅薄的噱头搞笑。人也好,作品也好,不是想幽默就能幽默。应该说,富有幽默感的人是智者;幽默感,是优秀文学作品的重要因素之一。……”这就是我在寓言诗中追求幽默色彩的想法和坚持的原则。 比如,我的寓言诗《毛驴办学》,就比较明显的带有这种幽默色彩:
毛驴办了一所学校,/ 自任校长并亲自执教。/ 招收的都是驴的子弟,/ 其他的学生一概不要。 第一堂课教的是音乐——/ 扯开嗓子嗷嗷大叫!/ 第二堂课教的是体育——/ 跳远、跳高、中跑、长跑…… 骏马前来向毛驴提议,/ 语重心长简明扼要:/“你们这教学水平太低,/ 应该请些高明的教师前来任教…… 毛驴连连摇头、连连摆手:/ “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我们毛驴自古以来,/ 就是这样歌唱、这样奔跑…… “我们何必要标新立异?/ 我们何必要另出新招?/ 我们何必要打破老传统?/ 弄得驴不像驴马不像马令人笑……” 毛驴坚持如此办学,/ 教育质量自然不妙!/ 世世代代驴还是驴,/ 丝毫的长进也谈不到……
我相信,这样的作品,既能给读者带来欢乐,也能使读者从中受到教益。此外,像我的寓言诗《鸭子的斯文》、《猪的诉讼状》、《白兔盖新房》、《狐狸和宝镜》、《合唱队中的乌鸦》等等,也都是如此。 我以为,我在创作上能与寓言结缘,并在寓言界结识了这么多的好朋友(有首届会长公木先生那样的老一辈师长,也有更多的同年挚友和忘年交年轻挚友),是我此生的幸运。 时光过得真快,一眨眼,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成立已经三十周年了。回想1984年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成立的时候,我还是个不到50岁的中年人,而今,却已成为年近80岁的垂垂老翁了。还清楚的记得,1984年,研究会在长春召开成立大会之前,大会热情地给我发来了出席会议的邀请函,我却因为有事离不开,未能出席,这成为我终生的遗憾,不过,在此后的多次换届大会和年会,我差不多都出席了。并在此过程中,与研究会中的许多同仁,结成至交,成为挚友。 我作为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的一个老会员,可以说是她发展、成长、一步步登上高峰,和经历风风雨雨的亲历者和见证者。 当此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成立30周年之际,我向她送上最美好的祝愿。祝她在浴火重生之后,展翅腾飞,再现辉煌!并以研究会成立三十周年为新的起点,以更大的步伐迈进,日新月异,新人辈出,佳作迭现,更上一层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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