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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上午,一名网友将著名儿童文学作家黄蓓佳的儿童文学小说《我飞了》的部分片段发至网络,里面有50余字的关于儿童生殖器的描写。这一片段立即引发争议,部分网友认为,儿童文学不应有关于性的描写,黄蓓佳的描述超出了尺度;另一些网友和儿童文学作家则认为,这样的描述无可厚非。(6月15日《成都商报》) 引起争议的这段文字是这样的:“在他细瘦的、皮肤发白的两腿间,蜷缩着一团颤巍巍的东西,像一只出壳不久,躯体还是半透明的小鸟……” 这段文字到底是不是“性描写”?儿童文学主要是给儿童看的,儿童有儿童的思维方式,他们一般偏向感性形象思维,这50字的描写如果发生在现实中正是儿童所看到想到的,至于说“性描写”甚至说孩子阅读后的“胡思乱想”完全是成人世界强加给他们的东西,儿童想不了那么多。这段文字在性别特征的处理上反而很好,它用了“陌生化”的手法,没有直接说是什么东西,而是让儿童读者自己去思考,而且给儿童读者的“暗示”是:其实,男孩的生殖器与其他器官一样,就像鼻子长在嘴巴和眼睛中间一样,它就在那里,它有自己的特征。 为什么儿童文学中正常的描写被认为“不合时宜”呢?其实是我们“性教育的缺失”导致的。在英国,性教育分为四个阶段,第一阶段为5-7岁,主要是初步了解包括人类在内的动物的运动、饮食、成长、感官和繁殖;识别人体外部各器官的名称,知道人类可以孕育下一代,并会区分他们相互间身体上的异同等。试想,如果我们的孩子在家庭或课堂里获得了这些知识,在儿童文学中看到以上的描写,我们还会说它是不利于孩子成长的“性描写”吗?我们还会“如防大敌”吗? 正因为“性教育的缺失”而使孩子在一定的年龄段与这一年龄段该有的性知识断裂,如此更会导致孩子的“胡思乱想”。在孩子面前,我们对一切与性器官有关的东西“谈虎色变”,看看我们是怎么“防虎”的:我们不敢让小孩子看连教育专家都说可以看的某些世界名著、被孩子问到自己是哪里来的,家长只能硬着头皮说孩子是“捡回来的”、孩子到了青春期后还认为与异性拉拉手亲亲嘴就会生孩子。“性教育的缺失”让孩子的启蒙教育缺少了一大块,孩子懵懵懂懂,只能通过幻想、猎奇等方式补上他们本应该上的一课,我们的出发点是“防”,结果却发现孩子对在自己的年龄段应该获得的性知识的探求是“防不胜防”。 儿童文学可以拓展孩子的视野,建构孩子积极健康向上的情感态度价值观,是孩子启蒙教育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摄取信息渠道越来越多越广的今天,儿童文学面临着题材、思想、演绎方式紧跟时代步伐与时共进的挑战,要让孩子愿意看,必须涉及孩子感兴趣的话题,孩子的生理成长、与之相关的心理变化、朋友友谊甚至好感,自己到底是怎么来的,这些都是不可回避的课题。缺乏性知识教育的儿童甚至带着解决性问题的想法去读儿童文学,中国儿童文学作家在创作时不得不面对这些问题,像生理卫生课一样太直白违背儿童文学重想象形象的要求,儿童会不爱看,太隐讳,又被人批评给儿童太多胡思乱想的空间,真是进退两难。 性教育本该是儿童启蒙教育的一部分,可我们的家庭和中小学却选择了回避。儿童文学回避性知识不行,不回避又引来“尺度大”的争议,在性教育已成为启蒙教育必不可少一部分的西方国家,儿童文学《我飞了》里的“50字”根本不会引起什么质疑。在中国被质疑,只能说是儿童文学在替性教育缺失“背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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