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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邋遢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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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出差到了拉塔市。火车刚进站,一股难闻的气味就像旋风一样灌进车箱。那气味直冲鼻孔喉管,整个车箱的旅客都接连不断地打着喷嚏。喷嚏冲出的气浪汇成了巨大的冲击力,竟然把刚刚停稳的火车向前推进了三米。 我们捂着鼻子走出通道。有好几个小姐怕捂鼻子伤了大雅,仍然大摇大摆地扭着屁股踏着高跟鞋显示自己的高贵,结果还未走到出口,就被臭气熏倒在地,不得不用急救车运到急救中心去抢救。 本来我想步行到我要去的地方,仔细看看这个久违了的城市,有什么巨大变化。走了不到十米,我就只得拦住一辆“的士”,把玻璃窗关得紧紧实实的,我怕那一团团乌云似的乱飞乱撞的苍蝇把我劫持到它们的黑色王国去。 透过车玻璃,我好奇地向街道各处张望。只见墙上柱上到处张贴着“租房启示”“搬家通告”“性病秘方”“招工启事”等等五花八门、花花绿绿、歪歪斜斜的神秘“广告”。 “的士”在街中心缓缓穿过人流。突然,玻璃窗前有几道白色弧线划过,我顺着弧线落点一看,原来是有几个行人把口痰吐在地上。我扫了一眼长街地面,哇,东一堆废纸西一摊果皮,好像是刚刚刮过一场台风,把天下的垃圾都刮到了拉塔市。我正凝神看着,忽然,“叭嗒”“叭嗒”的声音传进耳里,原来是好几个人踩着西瓜皮,摔了个四脚朝天。 令我不解的是好端端的街市,竟有数不清的小棚搭在店铺门前,好像是在漂亮的衣服上缀了十分难看的大补丁。难道这是城市的一大景观? “的士”终于驶出了闹市区,就在出郊外的街口,我看见了好几座“山”,走近一看,原来是高高的垃圾山。苍蝇大军正在围剿这些山头,老鼠家族也旁若无人地在“山”洞里进进出出。 最可悲的是接待单位安排我住在这排垃圾山后面的宾馆里。在这里,我不想披露这个宾馆的名字,也不想把他们发臭的被褥、卫生间里粪水浸流的秘密向外界泄露;更不愿把餐厅里摆在餐桌上的可怕菜式(比如“清蒸老鼠”“葱拌蚊子”“油炸苍蝇”“酱炒蟑螂”等)说出来,如果宣扬出去后,肯定会令这家宾馆倒闭。 据这家宾馆经理说,他这里还算是最好的了,别的宾馆、餐厅曾经发生过在寝室里被臭气闷死人的事件;也发生过一些餐厅常客,因经常吃老鼠、蚊子、苍蝇和蟑螂而变成老鼠、蚊子、苍蝇和蟑螂的恐怖现象。 我问经理:“为什么餐桌上都是用这些丑恶肮脏的东西做菜?” 他说:“我们这个城市盛产蚊子、苍蝇、老鼠和蟑螂,它们是最廉价的食品。你初来我们这里,没有看见到处都有这些原材料吗?伸手一抓就有一大把,还不用钱买,赚钱赚到我们笑脱了牙。” 我看着这些菜式就反胃,生怕在众人面前呕吐出洋相,一丢筷子我就走了。 2
睡觉前,我习惯看看当地的电视新闻。一个漂亮的小姐在朗读一篇通知:“省卫生检查团将于明天上午来我市全面检查卫生,这是决定我市是否能获得‘最洁城市奖’的关键一步,全体市民务必在今晚作好一切准备。” 我一边看一边想:到处肮脏不堪的地方,一夜之间能变成整洁漂亮的城市吗?除非有什么魔法。 第二天一早,我匆匆起床,赶着去办事。走到市区一看,拉搭市果然像施了魔法:大街上不见一点纸屑果皮,刚冲洗过的路面光滑照人;街中心摆着一溜整齐的花篮,五颜六色,像新栽的春花争奇斗艳,近看虽粗糙点,远看却叫人赏心悦目;昨日所见街道两旁的棚架也不见了,似乎它从未出现过,不留一点痕迹;原来臭气熏天的垃圾山也用特殊的装饰,使它们变成了一座座巨雕,有的像巨人站在那里微笑着,有的像蹲在地上的雄狮,有的像公园里的假山,上面还安放了从玩具店买的人物和老虎、天鹅等动物,像个小小动物园。粗略一看,还以为这一带是雕塑公园呢。 叫我纳闷的是,走了那么多地方,还未见到一只老鼠、一只蚊子、一只苍蝇。难道这些可恶的家伙也看了电视通知,为了争得拉塔市的荣誉,自觉躲起来,不让检查团看见?而那些贴满大街小巷的花花绿绿的地下广告,竟全部变成了欢迎检查团的标语。 这可真是奇迹!一夜之间,拉搭市从一个衣衫褴褛的乞儿的模样,变成了花枝招展的水灵灵的少女般的漂亮。 更令我不解的是,那些习惯于随地吐痰乱扔果皮废纸的人,怎么一个也见不到了,难道他们也能在几个小时之内,改掉几十年的恶习? 拉塔市人使用的是什么魔法?事后我才知道点奥秘。原来,他们在黎明之前,把全市乱吐乱扔成性者,统统集中在足球场里,要他们观看五场足球赛,吃、喝、拉都在里面解决,不能离开球场半步,免得他们走在大街时,习惯性的“动作”影响了检查成绩。 老鼠、蚊子和苍蝇也会乖乖地集中在某个球场呆着看球赛吗?这是另一个秘密。昨晚,全市撒放了大量鼠、蚊、蝇和蟑螂用的安眠药,使数以十万百万计的地下居民安全睡了24个小时。检查团为没有发现蚊、蝇、鼠和蟑螂的影子而大加赞赏了一番。 听了这个消息,我又想不通了,为什么不干脆投放有毒性的灭鼠、灭蚊、灭蝇药,让这些害人虫全部死光,以求一劳永逸?市民们神秘地告诉我:“万万不能!这次撒放安眠药,还是与鼠王、蚊王、蝇王、蟑螂王协商达成的协议;要是放毒药,这些大王威胁说:‘我们可以下令大家不吃毒药,我们还要作出报复的行动,用我们携带有病菌的尖利的牙齿,在拉塔市掀起一场规模空前的瘟疫风暴,让全市人一个不留地死去。’拉塔市人只好让步。” 我真为拉塔市人的聪明才智感到惊讶。但是,这样的卫生运动,能使拉塔市获得真正的荣誉吗? 3
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晚上,当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返回宾馆,打开电视机,调到当地新闻节目时,头条新闻正在播映。这是一个非常隆重与热闹的场面,彩旗飘扬,锣鼓喧天,人声鼎沸,大家正为获得“最洁城市奖”而狂欢。足见拉塔市人的荣誉感是很强烈的。 我带着疑疑惑惑的心绪上床睡觉,我太疲倦了。一股香气扑鼻而来,原来是黑臭的被褥喷了廉价香水。睡到半夜,我被大风大雨惊醒,辗转反侧了许久才慢慢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我被连续剧式的恶梦纠缠不放,直到天亮。 为了排解恶梦压抑的情绪,我决定作一次漫无目的的散步。走在大街上,只见满目疮痍,不堪久看。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走进了昨晚的恶梦里:大街中心的一长排的花篮不见了,废纸、果皮、空罐头壳又像天女散花似的满街都是(昨天,它们被包装了一番,弄成花篮的样子,还真花了一番心思)。我似乎看见每一片垃圾都瞪着一只畸形的眼睛,古怪地盯着我;街道两边搭在店铺门口的小棚,又雨后春笋般地占领着惹人瞩目的位置,扮着鬼脸,向我傻笑;墙上、柱子上飘飘悠悠贴着的欢迎词,现在又恢复了诱人的广告语,它们声嘶力竭地对我狂喊:“把你口袋里的钱全部拿出来!”“大出血!跳楼价!”“办证”,吓得我拚命跑,我不知道是他们“大出血、去跳楼”,还是叫我“大出血”,叫我去“跳楼”。 我跑着跑着,竟一头撞到山包上,一股臭气几乎熏倒我,后退几步一看,是垃圾山!举目四望,我已陷进垃圾群山的包围之中。一分钟也不能停留,否则会晕死在这里。刚想迈步,耳边传来一声断喝:“你是何方人士,竟敢闯进我的王国里来!”我低头一看,是只老鼠,它头戴王冠,手执权杖,威风凛凛地盯着我。在它的四周聚集着数以万只的鼠族官兵。我马上冷静下来,我知道,我遇上了鼠王,千万不能让它们把我当作晚餐,这些贪婪者会把我的骨髓也吸干的,别说我的皮,我的肉,我的五脏六腑了。 鼠王威严地对我说:“你愿意吃掉我们呢,还是准备让我们吃掉你?”面对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我既不能去吃这些又脏又臭的小家伙,也不能让它们把我吃掉;况且,我一动手,它们蜂拥而上,还不把我吃个片甲不留?人在危急时,往往会爆发出一些意想不到的妙计。我忽然指着远处说:“鼠王,不得了,那边跑来一大群灭鼠队员!” 一听到“灭鼠”两个字,它们浑身哆嗦,连忙回头张望。我就趁这生死攸关的几秒钟,冲出了包围圈,向大街奔去,拦了一部“的士”,跳上去,关紧车门,催道:“快走!”司机位却没人。原来是辆无人驾驶的小车。我正庆幸鼠国脱险,却发现一车子的蚊子、苍蝇把我团团围住了,它们嘤嘤嗡嗡地叮我的手、头、脖子,隔着袜子也猛叮我的双腿。一会儿便全身奇痒怪痛,难受非凡。我拚命用两只手拍打也无济于事。它们一边叮,一边说:“你的血真好喝,你的肉味道也不错。”“我们吃饱后,就把你送给鼠王尝尝。” 我一听不得了,急忙拉开车门跳了出去。“嘭”的一声,我重重地跌在大街上,便不省人事了。 当我醒来时,知道自己已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医生们正在为我急救,我才放了心。在医院观察了一天,我便执意要出院。值得庆幸的是没有致命的伤,我的头部和手肘缠着绷带,像伤兵一样出了院。 刚出院,就听到一则惊人的消息。我立即跨上一辆出租摩托车(我再也不敢乘“的士”了),直奔我住的宾馆。 4
打开电视机,我专心地看着“新闻追踪”。原来,拉塔市获得“最洁城市奖”后的第二天,一位省报记者赶来采访,本想写一篇《拉塔市不邋遢了》的报道,写写他前些时候经过这个城市时见到的肮脏现象,跟现在成了“最洁城市”进行对比,总结些成功的经验以便推广。谁知,来到拉塔市一看竟傻了眼。明查暗访一番后,立即写了一篇《在“最洁城市奖”的背后》,在省报上发表。 这可捅了个马蜂窝。卫生检查团火速赶来拉塔市复查。复查结果令检查团大吃一惊。他们当机立断,撤回“最洁城市奖”的金牌,换了一个黑色的“最脏城市”木牌挂在拉搭市最醒目的地方。我看见许多拉塔市的市民暗暗流泪。 我缩短了在拉塔市办事的时间,乘上了卫生检查团返省城的那趟列车,赶紧离开了这个城市。在车厢里,我很想向卫生检查团的首长们提个建议:能否把表面上的检查,变成全民自觉的卫生习惯的养成?能否用先进的垃圾机器,代替粗陋的扫地方法?能否变废为宝,充分利用垃圾的有用部分再生出新的物品? 我见检查团的人正在开会,不便打扰,便回到座位。周围的旅客不停地议论着拉塔市的蚊、蝇、老鼠和垃圾,以及应付检查的种种笑话。 南来北往的客人可能是叫顺了口,喜欢把“拉塔市”叫成“邋遢市”。拉塔市的人听了心里肯定不是滋味。“我找到一部小电影。”魔蛋诱惑着小伙伴,“你们不看我就送回去。” “看看看!”小飞兔正闷得不得了。 魔蛋说:“你看不适合。要看就让——” “我来看,一定是有关人类的故事吧!”马乔乔大大方方地说。别了,尼古丁 桌上放着一包“金猴牌”香烟。商标上的小金猴挤眉弄眼。一只小花猫扑地跳过来,打了个阿欠,抹抹胡子,打开烟包,抽出一支香烟叼在嘴里。 这时,小金猴从商标里跳出来,从小花猫手里夺过烟卷,点燃大口吸着。 烟雾弥漫。小花猫直咳嗽。 忽然,烟雾中冒出一个魔鬼似的形象,他头戴尖帽子,身穿半黑半白的紧身衣,短裤衩,长尖鞋。他哈哈大笑着。 小花猫惊奇地问:“你是谁?” 他狡猾地一笑,说:“香喷喷,轻盈盈,我是尼古丁!” 小花猫一脚飞起,把小金猴叼着的烟卷踢走。小金猴跳起,想抓住飞在空中的烟卷,扑了空。 尼古丁骑上踢飞的那支烟,在空中翻腾。突然他发现,有个少年向这边走来。 少年打了个阿欠,翻翻口袋,取出一个“丹霞牌”空烟包,苦笑着,又打了一个阿欠。正巧,一支烟忽地撞进了少年的嘴里。 少年喜出望外,猛吸两口。 尼古丁从烟雾中冒了出来,站在烟卷上,跳着滑稽的舞蹈。 少年问:“你是谁?” 尼古丁做个鬼脸,说:“香喷喷,轻盈盈,我是尼古丁。你呢?” 少年回答:“我叫阿蒙。” 尼古丁在阿蒙喷出的烟圈里窜来窜去,得意忘形地大笑着。 尼古丁伸着长嘴巴,跟阿蒙亲了个嘴,问:“阿蒙,喜欢我吗?” 阿蒙点点头,拿起空烟包。 尼古丁会意,向阿蒙喷了一口烟。阿蒙缩成一个小人儿。尼古丁拉着他腾云驾雾,飞到一座方形的房子前面——这是开头出现的“金猴牌”香烟盒。 小花猫坐在烟包上吸烟,烟火烧得它的胡子嗤嗤响。它慌忙扑打。 尼古丁在金猴耳边嘀咕了一阵。金猴从烟包里取出烟卷,一支一支地掷到阿蒙的空烟包里。阿蒙取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吸着。 尼古丁高兴地拉着阿蒙、小花猫、小金猴,在转圈圈…… 圈圈变成了烟圈。烟圈是坐在家里沙发上的阿蒙的爸爸喷出来的。 烟缸里,烟屁鼓堆积如山。旁边放着阿蒙的那包“丹霞牌”。 阿蒙的爸爸接着一个烟屁鼓,又点燃了新的一支。他在训斥:“阿蒙,你年纪小小,为什么要吸烟?” 阿蒙眨巴着眼睛,打个阿欠,嘟噜着说:“那你呢?” 爸爸一愣:“我?我不同,上了瘾,对尼古丁适应了。” 尼古丁偷偷笑着,在烟雾里欢舞。 阿蒙若无其事地说:“我也适应了。” 爸爸恼怒地站起来:“谁教会你吸烟的?” 阿蒙迟疑了一下,说:“是你呀,你整天不停地吸,一进家门,就是尼古丁的世界。一个不吸烟的人,在吸烟的环境里,呆上一个钟头,等于吸了四支烟!这是报上说的。” “好哇,你倒来教训我了。听着,抽完这些烟,不准再抽了!”爸爸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阿蒙爽快地回答:“好的, 下次不吸了。”他拿起“丹霞牌”,一溜烟跑出了门。 尼古丁紧紧跟着,追去。 第二天,阿蒙半躺在床上,抽完“丹霞牌”,把空烟包向窗外一扔,拿起镜子照自己的牙齿。 尼古丁正拖着一把大黑扫,把阿蒙洁白的牙齿,一下子涂黑了。尼古丁还手舞足蹈地唱:“又黄又焦,真好真妙!” 阿蒙的烟瘾又来了,把手伸进口袋,没有抓出烟来。 趁爸爸不在家,阿蒙蹑手蹑脚走进爸爸的房间,把大半包“大前门”放进口袋里。 阿蒙斜靠在公园的石椅上,吸着“大前门”。 爸爸的声音:“抽完这些烟,不准再抽了!” 阿蒙苦笑了一下:“好的,下次不再抽了。” 尼古丁从烟雾中钻出来,从腰间拔出两把尖刀,一个跟斗,钻进阿蒙的鼻孔里。它狂笑着,在气管里、肺里乱刺乱划。然后逼近心脏,把尖刀揣过去。心脏“哎呀”惨叫一声…… 尼古丁从阿蒙的口里,随烟飘出。 阿蒙大力吹了一口气,把尼古丁吹得乱扑乱翻。 尼古丁:“亲爱的朋友,我是多么喜欢你啊,你是我施展武艺的最好乐园!” 阿蒙一阵昏眩。尼古丁笑得前仰后合。
到了上课的时间,阿蒙叼着一支高级过滤嘴香烟,向学校走去。夹烟的手指焦黄焦黄的。无精打采的书包,吊在前胸,上面落满了烟灰。 在学校附近。上课铃响了。 阿蒙刚想捏灭烟火,尼古丁发怒了,用烟卷作棍子,向阿蒙的前额猛敲过去,“砰!”阿蒙头晕眼花跌跌撞撞几乎摔倒。他忙扶着一棵大树,慢慢坐下地。他喃喃地说:“尼古丁,你好狠心啊!” 尼古丁举起烟卷一晃,烟卷变成了一门小炮。它用一根火柴一点,“砰!”一声,一颗毒弹飞出,击中阿蒙眉心,阿蒙倒在地。 过了好一会,阿蒙坐起来,周围的街道、店铺、行人都在旋转。阿蒙双手捂住脸。尼古丁在他头顶上空哈哈大笑。 阿蒙怒视着尼古丁,慢慢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向校门走去。 阿蒙进了课室,坐好。阿蒙昏昏沉沉地望着黑板上的白粉笔字。那些字都摇摇晃晃,变成了一个个缥缥缈缈的烟圈。每个烟圈里都出现一幅奇怪的景象: 知识老人用金锁匙打开了知识的宝库,阿蒙向金光灿烂的宝库跑去。尼古丁一巴掌把他打了下去。一个个烟圈变成了阿蒙试卷上的“0”分…… 青春之神拉着阿蒙的手,飞向霞光万道的前方。尼古丁把阿蒙劫走,把他抛到黑洞洞的深渊里…… 健康活泼的阿蒙,快乐地在花丛间轻舞欢唱,美丽的花神给他戴上五彩缤纷的花环。尼古丁悄悄地走过去,向阿蒙吹了一口烟。烟雾把阿蒙呛得直咳嗽。烟雾消失,阿蒙变得憔悴、萎靡,眼睛已失去青春的光彩…… 幻觉消失。阿蒙伏在课桌上。女老师走近他,抚摸他的头。阿蒙抬起头。女老师问:“阿蒙,你身上的烟味真呛人,又吸烟了?” 阿蒙低下了头。 “下课后到办公室来一下。”女老师说。 在老师办公室里。女老师和阿蒙促膝谈心,并送了一本书给阿蒙看。书名是《青少年不要吸烟》。 女老师决定到阿蒙家访问。放学后,女老师来到阿蒙家。女老师和阿蒙的爸爸座谈。 爸爸不自觉地又从烟包里抽出一支烟,刚想打火,又把烟卷插回烟包里。爸爸说:“我要戒烟了,这是第十一次了。” 女老师:“只要你有决心,我想阿蒙也一定能戒烟成功!” 阿蒙下决心戒烟了。 尼古丁不愿离开阿蒙,它找着一支烟,向阿蒙追去。阿蒙大步向着学校走着,没有理睬它。尼古丁捧着一支点燃的烟卷,向阿蒙的嘴里撞去。阿蒙吐了一口。尼古丁跌倒在地。 尼古丁用烟卷变成了一架桥,引诱阿蒙上桥。桥那头,灯红酒绿,色彩缤纷。阿蒙擦擦眼睛一瞧,影影绰绰的是一些匕首、酒杯、锁链和高跟鞋在旋转,交错,几个魔影一闪而过,阿蒙挥手把烟桥掀翻。 尼古丁怒气冲冲,站在阿蒙的书桌上,以烟卷作长剑,向正在做作业的阿蒙狂喊:“阿蒙,你真想和我诀别?!” 阿蒙用手一拨,把尼古丁和烟卷拨下地,继续做作业。 阿蒙连打了几个阿欠,放下笔,做舒展活动。尼古丁换了副笑脸,把一支烟悄悄地塞进他的指缝里,阿蒙把烟一掷。 尼古丁摇身一变,又高又大,操着一支烟变的利剑向阿蒙刺来。 阿蒙也以钢笔作枪刺,与尼古丁对打。阿蒙一脚把尼古丁的“剑”踢落。尼古丁赤手空拳,嘶喊着:“我是死神派来的,你快跪在我的脚下。” 阿蒙用笔刺去。尼古丁跌倒在地,抱着一段烟蒂,哭喊:“救命呀!” 阿蒙一脚飞起,把尼古丁踢上半空。尼古丁抱着那个烟屁股,飞出了窗外。 小花猫、小金猴看见尼古丁的狼狈相,都笑个不停。 忽然,“咚”一声,尼古丁掉进了水里,激起了一个个水圈,向四周扩散…… 水圈叠印:阿蒙认真上课的镜头,一张张优秀答卷向他飞来。那答卷变成了一架小型飞船,载着他向科学之宫飞去。阿蒙微笑着。 水圈仍在扩散,最后凝结成五个字:“别了,尼古丁!”“马乔乔,我考考你。”庄帅帅笑着说,“如果这个世界光有男子,没有女子,行吗?” 马乔乔故意说:“好哇,这不就是男子汉的世界了吗?” “男女比例不平衡怎么行!你妈妈、表妹、女教师、女同学,还有我庄帅帅都不存在,你可以生活吗?”男子汉世界 小男孩容容吓了一跳,楼对面敞开的窗口里,又传来雷鸣般的吼叫声。他问爸爸:“他们干吗整天大吵大闹?” 爸爸说:“小孩子不要去打听那样的事。” 容容呆呆地望着对窗。原先那个阿姨挺着大肚子的,这几天,肚子瘪了,传来一个女婴的哭叫声,也传来那个叔叔的吼叫声。他以前对阿姨是那么温柔,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凶了呢? 容容一连串的问号,没法子解答。现在他看见那个叔叔怒匆匆地走了,把房门“嘭”地关得山响。那个阿姨孤单单地留在家里,抱着女婴哭。一会儿,房门被踢开了,叔叔黑着脸大声说:“你自个儿过日子吧,我永远不回来了!” 爸爸见容容望着对窗发呆,便轻轻地拉上窗帘。湖水绿的窗帘,把外面的世界遮住了。 望着湖水绿的窗帘,容容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片碧绿荡漾的湖水。 突然,绿色窗帘轻轻飘动,带出一湖碧水,从湖水里冒出个绿莹莹的女人,全身如碧玉般晶莹细腻。她微笑着向对面窗户飘然飞去,一眨眼就把那个抱着女婴的阿姨带走了。 容容奔过去,大声喊:“回来,别把阿姨带走,留下小女孩!” 绿女人回头向他笑了笑,迅速远去了。 容容追了出去,放眼一望,惊呆了,只见绿女人竟领着世界上所有大大小小的女人从家里出走了。浩浩荡荡的女性大军中,他认出了他的姨妈、舅母、表姐、外婆,还有他同班的女同学和女老师。绿女人要把她们带到哪里去呢? 容容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跑回家里,刚才还坐在这里为他编织毛衣的妈妈不见了;他跑到厨房,糟糕,正在给他炸红烧鱼的奶奶也没了踪影。 容容冲到大街上,在周围转了一圈,女人们在大地上全部消失了,天底下成了男子汉的世界! 他经过书报摊的时候,看见书刊封面上所有美女的头像都消失了,全换上了男子汉愁眉苦脸的模样;原先热闹非凡的婚姻介绍所,现在只好关门了; 他从绣花厂窗口往里面看见了这样的情景:心细手巧的女工不见了,只有临时请的男工笨手笨脚地刺绣; 容容打一间托儿所走过时,听见一片哭叫声,几十个男娃娃拚命寻找妈妈的奶头。他们的爸爸刚刚赶来,弄得手忙脚乱; 他漫步来到公园里,看见年轻的情侣们失去了女伴,都呆愣愣地东张西望,眼里充满了泪水;而一对对白头偕老的老伴,突然失去了妻子,变成了孤寡老头,他们担心往后孤独的日子不知如何打发…… 容容不愿再看下去,便跑回家里。爸爸正默默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奶奶和妈妈笑意盈盈的照片。 容容扑在爸爸怀里,嚷道:“我要奶奶,我要妈妈!” “容容,不哭,不哭,爸爸给你做饭去。”爸爸拧开电视机,“容容,你先看电视吧。” 电视台的“家庭生活”专题节目刚刚开始,是记者们今天到各家各户采访的实录:家家户户的男人们,都在干着家务活:做饭、洗衣服、拖地、洗尿布、织羊毛衫、哄小娃娃,娃娃们大合唱似的在叫“妈妈”。 容容要去找妈妈,出了家门,撞见个历史学家。历史学家悲哀地在叹息。容容问他为啥伤心。历史学家说:“你们这些年轻人,也许是这个男子汉世界里最后一批人了。我们将眼睁睁看着由我们创建的新世界,不久将成为一个具有现代化设备的无人世界。” “人类的世界就这样完结了吗?”容容问。 “如果没有女性,那就会有可怕的结局。” 容容恨透了那个绿女人,他决心走遍全世界,也要找到她。 就在这时,那个绿女人却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你快把带走的女人送回来,不然,你会受到男子汉们的惩罚!”容容严厉地警告她。 “这能怪我吗?既然你们瞧不起我们女人,不要我们女的,那就让你们男人们自己生活吧。你对窗住的那个叔叔不是把他的妻子丢下不管了吗?为什么,因为她生了个女娃。我告诉你,别指望她们回来了。”绿女人说完便轻飘飘地走了。 容容立即追去。绿女人时隐时现。容容紧追不舍,一直追到了女人世界里。容容见到了他的妈妈、奶奶、女教师和女同学,他要把她们带回去。 绿女人拦住了他,说:“你不能带她们走。” “我们要回去,我们怀念爷爷和爸爸,怀念丈夫和儿子,他们需要我们。”女人们大喊大叫,“你不能阻拦我们!” 女人们跟着容容冲出了女人世界。这时,男人们也潮水般地涌来了,找到他们家的母亲妻女,相拥相吻,一个个热泪盈眶,紧拉着手向家里跑去。 绿女人看着这万分激动的场面,也感动不已,微笑着回到她碧绿的湖水中去了。 容容回到家里,全家团聚,好不欢喜。他穿上了妈妈织的羊毛衫,吃着奶奶做的好饭好菜,心里甜滋滋的。但他挂念那个对窗住的人家,说:“爸爸,拉开窗帘看看那个叔叔回来没有,好吗?” 爸爸点点头,把绿窗帘拉开,只见那个年轻的妈妈仍然抱着女婴在哭泣。唉,女婴的爸爸还没有回来。 容容丢下饭碗,说:“我去找他回来!”他扑进了五光十色的夜幕中。到处是闪闪烁烁的霓虹灯,人来车往,他究竟在哪里呢? 容容无精打彩地回到家,坐在窗前向对面望去,他正想大声安慰一下那个阿姨,突然,那个叔叔映入他的眼帘。他一脸惭愧地对阿姨说:“妻,我想通了,这个世界没有女的不行。请您原谅我。”他抱起女娃激动地亲着,阿姨也擦去眼泪笑了。“快来看,有条古怪的消息。有没有兴趣?”马乔乔大声喊道。 庄帅帅、魔蛋和小飞兔立即跑过来,盯着报纸上一个醒目的标题《发现千年古堡》。 “现代的东西都看不完,陈年古董有什么意思。”小飞兔说。 魔蛋说:“千年古堡可能有‘社会生态’问题。走,去看看!”古堡 1
这是一个非常古老陈旧却仍然坚固的城堡,厚厚的围墙高高地把它团团围住,像一口竖起在地面上的巨井。外面什么风也吹不进去,不管春夏秋冬什么季节,里面永远是冰天雪地的气候。城堡的首领斯木要让古堡里面的秩序永远不变,因而,他严禁打开大门,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别想走进去。太阳从井口似的天空上面走过,阳光无法在古堡里面逗留。春水在空中飘飘洒洒,也不能落到古堡的天井上。 住在古堡里面的人,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地按老规矩活着,与古堡外面的世界隔绝。 据说古堡的年岁很长,大约有三千年了。古堡里的人也一个个长须白发。不少男人的胡须长得拖地,走路要用双手把它托起来,或者把它绕在腰上好几个圈。很多女人的头发完全雪白,脸上的皱纹千沟万壑的像画得密密麻麻的交通图。 不知哪个记者用透视摄像机拍得了这些情况,写成报道在报上发表,让喜欢考古的小男孩马乔乔看见了。他对同是十二岁的女同学庄帅帅说:“这个古堡真稀奇,我们去考察考察。” “我也要去。”小飞兔扇扇翅膀恳求道。 “我呢?”魔蛋也骨碌着小眼睛望着马乔乔。 马乔乔高兴地说:“一个也不能少,我们四个小伙伴一起去。不过……” 庄帅帅问:“不过……什么?” 马乔乔笑了笑,说:“弄不好,我们进了去要做古堡的居民啊,说不定一辈子出不来哩。” “别吓唬我。”庄帅帅说,“我可不愿做古堡的老婆婆。” 马乔乔向庄帅帅神秘地望一眼,对魔蛋说:“魔蛋,你要是不怕变成老爷爷,你就先去侦察一下。” 魔蛋是个无所不能的蛋形小人,他飞上空中四处探望,好不容易找到了古堡的方位。 马乔乔一行一路奔波,闹闹嚷嚷地来到了神秘的古堡外面。围着它转来转去,没办法进去。城门紧闭着,从它长满铁锈、挂满蜘蛛网的情况看,可能是几千年没打开过了。 “怎么办?”庄帅帅抬头望着高高的城墙。 马乔乔搔搔头皮,说:“魔蛋,你让我和庄帅帅变成小小人,你和小飞兔驮着我们从古堡上空飞进去。” 魔蛋在马乔乔和庄帅帅额头上轻轻一点,他俩立即变成了小小人,大概跟半支铅笔那么高吧。 庄帅帅坐在小飞兔背上,魔蛋拉着马乔乔的手,一起向古堡上空飞去。 刚飞过城墙,进入古堡的天空,一股冷嗖嗖的空气便把它们包裹住了。马乔乔和庄帅帅冻得直发抖,牙齿也格格地响。小飞兔抵挡不住刺骨的寒冷,驮着庄帅帅便飞到古堡的外面。魔蛋也连忙拉着马乔乔落到地面上。 马乔乔要魔蛋把他和庄帅帅重新变回原来的样子。魔蛋分别在他们的额上轻轻一点,他们又像原来一样的身材了。 “真见鬼,外面暖融融的,里面却冷死人。”马乔乔觉得十分奇怪。 小飞兔说:“我有个好办法,打电话给里面的人,叫他们打开大门,我们就可以大大方方进去了。” “哈哈哈!”马乔乔笑个不停,说,“他们从不跟外界联系,什么叫电话还不知道呢,你怎么跟他们通电话!” “我们搬大木头来把大门撞开,让外面的热空气灌进去,里面就不会那么冷了。”庄帅帅出主意。 马乔乔向四周望了望,失望地说:“周围光秃秃的,哪里有木头?” 庄帅帅抡抡胳膊,说:“我们一起使劲把门推开。” “这是个笨办法。”马乔乔想了想,对魔蛋说,“你变一个里面充满热气的炮弹出来,把它打进去,一定能驱赶里面的冷气。” 魔蛋一摆弄,变出一个圆滚滚的炮弹,指挥它向古堡的上空飞去。炮弹刚翻过高墙,就被冰冷的空气包裹住变成了一个雪弹,还被古堡里面的强冷气顶了出来,“通”一声跌落在马乔乔的脚边。幸亏炮弹被冰裹住了才没有爆炸。 “干脆弄个大大的火球打进去,那些冷空气马上就会被烧暖。”庄帅帅又出了一个主意。 “这主意好!”马乔乔非常赞成。 魔蛋又变出一个大大的火球,射进古堡里。一会儿,火球被顶了回来,火球的外面也被一层厚厚的冰包裹着,还看得见里面红红的火焰,可惜它已经被封冻了。 “空中进不去,我们就把那扇大门炸开来。”马乔乔提议。 庄帅帅有些惊讶:“要是城堡里的人,被我们的炸弹炸伤了怎么办?” “我们制造一种没有炸药的炸弹,门能炸开,又伤不了人。”马乔乔思考着。 突然,一阵春风吹来,打马乔乔和他的小伙伴身边吹过。马乔乔想:风有着巨大的力,要是能把它的能量提炼出来,制成炸弹,不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吗? 魔蛋看出了马乔乔的主意,还未等他开口,便飞上半空,把春风的能量收集在一起,用十分透明的外壳包装起来,笑嘻嘻地落到马乔乔的身边,说:“这是一颗威力巨大的风力炸弹,试试吧!” 马乔乔觉得奇怪,问:“我刚才只是想了想,你怎么就知道了?” “我能看透每个人的心思,你忘了。”魔蛋淡淡地回答。 马乔乔把风力炸弹安放在生满铁锈的大门上。 庄帅帅两手捂着耳朵,向远处跑去。小飞兔紧跟着庄帅帅一溜烟跑到一个凹地伏在里面。 当马乔乔迅速跑到庄帅帅身边时,魔蛋向着安放了炸弹的古堡大门轻轻一指,一道白光射向大门,风力炸弹便“轰隆”一声爆炸了,把厚厚的铁皮包裹的大门炸开了,那些沉积着几千年绣斑的灰尘和大门的碎片,顿时迸飞得满天空乱舞。 春风迈着轻快的脚步,头一次走进了古堡;阳光也欣然向古堡里面伸出了温暖的手。马乔乔和他的小伙伴高喊着:“冲啊!”快步跑进了古堡。 2
马乔乔和他的小伙伴刚跨过古堡的门坎,就被一股强劲的冷风推了出来。庄帅帅一不小心竟摔了一跤,马乔乔连忙转身把她扶起来。 小飞兔使劲拍着翅膀想冲进去,但冷风却把它吹到离大门很远的地方。 只有魔蛋在冷风中站得稳稳的。它有定身的魔力。 “怎么办?”小飞兔跑到魔蛋身边,指着前面说,“你看,马乔乔和庄帅帅几次往里面冲,都被可恶的冷风推了出来。魔蛋,快想办法吧!” 魔蛋眨眨眼睛,飞到空中转了一圈,伸出两只小手,牵着春风向古堡飞去,暖洋洋的春风呼啸着拥向大门,把冷风顶回古堡里。马乔乔和庄帅帅跟随着春风大步走进了古堡,小飞兔和魔蛋也飞进了大门。 马乔乔惊异地望着古堡里的每一个人。他们怎么了?现在是新的世纪了,可他们还穿着古代的服装,戴着古时的帽子,说着旧时代的语言。 “马乔乔,瞧,他们多可笑,外面是暖和宜人的春天,可他们这里仍然是严冬,人人都像冰雕似的,裹着一层冰。”庄帅帅瞪着好奇的双眼不停地左看右看。 魔蛋说:“我看见他们的脑袋里,每条脑神经都结着冰。” “魔蛋,你想个办法,”马乔乔在魔蛋耳边悄悄地说,“你叫春风把古堡和人们身上的冰都融化掉吧!” 魔蛋点点头,举起它的小手,指挥春风在古堡里面使劲地旋转。 春风转呀转,转出了暖烘烘的热气,热气扑向古堡每一个厅房,每一扇墙壁,每一块地面,也扑向每一个人。煞时间,整个古堡的冷气不见了,裹在人们身上的冰外套也自动脱落了,从他们的鼻孔里流出从脑袋里融化的冰水。 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古堡一下子变了样,沉睡了千年的古堡首领斯木气得长长的胡子马上竖了起来,他猛敲着手中那根沉甸甸的权杖,怒斥道:“你们是哪方来的鬼魅,敢打开我的城门,融化象征我权威的厚冰,把什么‘春风’放进来捣乱,你们不怕死吗?” “我们让阳光和春风进到千年不变的古堡里面不好吗?”马乔乔忿忿然地说。 “不好,不好,一千个不好!”斯木咆哮着,乱舞着手中的权杖。 庄帅帅见这个老家伙蛮不讲理,气得跳了起来:“时代都大变了,你还死守着这个古堡,也不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什么样子了。” “外面的世界什么样子,关我屁事。你们快滚出去!”斯木站起来,离开它的宝座,走到马乔乔他们身边,举起权杖要戳他们。 魔蛋迅速飞起来,一脚把他的权杖踢飞了。权杖刚落到小飞兔身边,小飞兔马上用后腿一弹,权杖在空中转了几个圈才落到地上。 权杖象征着斯木的威严和特权,权杖的失落意味着他的威严和特权的丧失,这怎么了得!只见斯木紧握双拳,神经质的大喊道:“来人,立即把大门关闭!我要惩罚这些小家伙!” 3
古堡的大门严严实实地关上了。一阵阵强劲的寒气从斯木的权杖里面喷涌出来,在古堡中汹涌,气温骤然下降,刚才融化的冰水现在又结成了硬梆梆的冰凌,房间、厅堂、地面到处被冰封住了,古堡里的人也一个个重新变成了冰人。 “冷,我冷!”庄帅帅牙齿打战地首先嚷道。 马乔乔看见庄帅帅身上被冰裹住了,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外衣,也被一层厚冰封住了。 小飞兔身上的毛保护了它,它只是觉得鼻子里面呼吸的空气太冷了,不停地叫着:“不好受,不好受。” 魔蛋也被冰包裹了,行动很不方便。但他只被冰封了几秒钟,就使魔法把冰融化掉了。 马乔乔哆嗦着声音叫道:“魔蛋,快帮我们融掉身上的冰。” “哈哈,你们向我投降吧!”斯木挥着权杖奸笑着,“你们进得来,就别想出去了!” “放我们出去!”马乔乔大声喊叫。 “想将我们古堡的秘密传播出去呀,妄想!”斯木乱舞着权杖,口中念念有词,一会儿,从他的权杖里飞出一串冰蛇扑向马乔乔他们。 庄帅帅吓得哇哇乱叫。小飞兔急忙拍着冰住的翅膀想飞起来,可惜只飞了几尺高就掉了下来。几条冰蛇慢慢蠕动着向小飞兔扑去,庄帅帅怕小飞兔遭殃,顾不得害怕,搬起身边的一块大石头向冰蛇砸过去,一条冰蛇被砸扁了。另外几条冰蛇被激怒了,吐着白色的舌头包围了庄帅帅。斯木大笑着。马乔乔见情势不利,抬起冰住的双脚,几步跨到斯木跟前,一下子夺过他的权杖,向着冰蛇一阵猛打乱敲,几条冰蛇立即瘫在地上不会动弹了。 斯木发怒了,他举手向权杖一指,不知口里念了些什么,马乔乔手中的权杖立即变成了一条恶毒的冰蛇,张开长满尖利牙齿的嘴巴,向着马乔乔的脖子就要咬。马乔乔双手抓住冰蛇使劲往外拉,但冰蛇的力气比他大得多,眼看马乔乔的喉管就要断裂在冰蛇的毒齿下面了,突然,一阵风吹过,冰蛇的头部瞬息之间断了,掉下地。斯木很觉奇怪,却见魔蛋闪电般飞过,很快停在斯木的头顶上。 斯木感到这个蛋形的小人儿肯定不是平庸之辈,吓出一身热汗。热汗哗啦啦地冒出来,把他身上的冰也融化了。 “快打开大门!”魔蛋敲打着斯木的头顶,威风凛凛地命令。 “决不!”斯木不想让一个小不点把他古堡千年不变的规矩破坏了。 魔蛋再次喝问:“你开不开大门?” “不开!”斯木刚讲了这句,便大声下令,“官兵们,把这几个小家伙捆起来!” 穿着古代军装的官兵们便一窝蜂把马乔乔他们包围了。 马乔乔连忙叫大伙聚在一起。大家都很紧张。现在怎么办?大门没法打开出不去,我们人少力气小,跟他们硬拚是不行了。 马乔乔想了想,说:“魔蛋,快弄火,把古堡里面的冰融化掉,他们便没法对付我们了。” 魔蛋眨巴着眼睛,说:“弄了火出来也没有东西能点燃呀!” “把冰点燃!”马乔乔灵机一动。 魔蛋立即从嘴里喷出一道火,火点燃了脚下的冰,冰燃烧起来了。马乔乔、庄帅帅和小飞兔身上的冰很快融化了。接着,冲到马乔乔他们面前的官兵身上的冰也着火了,烧得他们呜哩哇啦鬼叫一般,不停地在地上打滚,哪里还顾得上捆绑这些小家伙。 眨眼功夫,地面上的冰也很快蔓延开来熊熊燃烧着,接着,整个古堡渐渐暖和了,一个个古堡里的冰人苍白的脸慢慢有了红润,眼睛也不像刚才那样只会放射出冷光,硬梆梆的脸肌肉也开始放松,有了一点笑意。 马乔乔扫了一眼周围,对庄帅帅说:“这时候看他们才像个人样。” “他们本来就是人,只不过他们在这里封闭得太久了,变得冷漠和痴呆了。”庄帅帅说。 4
慢慢有了暖意的古堡首领斯木,转动着眼睛,突然大声吼道:“你们搅乱了我古堡的气温,是想毁了我的古堡吗?” 马乔乔走过去,面对斯木说:“这里寒冷、黝暗、落后,怎么不打开大门到外面去看看呢?” “你们别引诱我和我的子民们,我们还要在这古堡里过上一千年一万年这样的生活。”斯木顽固地说。 忽然,那些身体里开始流着热血的长须白发古堡人,向着斯木齐声喊道:“斯木首领,让我们到古堡外面看看吧。我们的世界不应该就这么一丁点儿地方!” “谁敢迈出古堡一步,我就取消他的古堡籍,叫他永远不能回到古堡来!”斯木拉长脖子嚎叫。 马乔乔他们聚在一起,静静地观察古堡人的行动。 突然,一个长须老人拿起一把剪刀,“嚓嚓嚓”把长胡子剪掉,一挥手,高喊道:“我对这里的生活烦透了,让我们出去!” “让我们出去!让我们出去!”许多古堡人附和着大声喊叫。 “冲啊,打开大门走出去哟!”一群年轻的古堡人带头冲向大门,把门打开,首先冲出去了。 马乔乔向小伙伴们使了个眼色,庄帅帅跟着马乔乔迅速跑出了古堡,小飞兔和魔蛋也闪电般飞了出去。 古堡里只剩下斯木孤零零一个人了,他无可奈何地走下他的宝座,捡起断了蛇头的权杖,在古堡里踱来踱去。 马乔乔跑到古堡人的面前,说:“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们,你们看外面的世界多美啊!” “是哟,古堡外面的阳光多暖和。” “空气新鲜得要把我的肠肚都过滤得干干净净了。” “我们从没见过那么高那么漂亮的高楼大厦。” “我看见古堡外面的人个个脸色红润,身强体壮,不像我们面黄肌瘦,像雪打霜染过似的。” 就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古堡大门“嘭”的一声又关上了。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斯木干的。他不愿丢掉他的权杖,不愿离开他的宝座,他要继续当古堡的首领,统治那个寒气逼人的小天地。 马乔乔回头望了一望,搔搔后脑勺,不解地说:“怎么他不愿到阳光下面生活呢?真怪!” 突然,庄帅帅惊叫道:“快看,他们——” 马乔乔回头一看也惊呆了。 从古堡里面跑出来的人,被新鲜的阳光一照,被暖和的春风一吹,胡子竟脱掉了,满脸的皱纹也不见了,白发变黑了,驼背的直起了腰,苦着的脸现出了笑容。 马乔乔和庄帅帅非常激动,跑前去跟他们一一握手。 古堡人向他们挥挥手,向前面的大路走去。 “我们快回去吧,马乔乔,你不是要写一篇关于古堡的文章吗?”庄帅帅提醒马乔乔。 “那是《小考古学家》报社约我写的。魔蛋,你把我和庄帅帅变小了快飞回去吧!” 魔蛋立即在马乔乔和庄帅帅额上轻轻一点,他们便马上变成小小人儿,骑上小飞兔和魔蛋,飞上了天空。庄帅帅找到魔蛋和小飞兔,急问:“你们见到马乔乔了吗?” “我们也在找他呢。”魔蛋说,“他明明答应我们一起回彩色大厦看看的呀!” “以前的小伙伴都想见他,可他没了踪影。”庄帅帅急着说。 “别烦,我这就去把他找来。”魔蛋说完就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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