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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篇•一张合成的登山照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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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七号上午,宋万刚旅游回来,发现自家窗户上的玻璃被砸碎,玻璃片撒满一地,急忙进屋,屋内被翻得乱七八糟,放在衣柜底层的瓷瓶不翼而飞。这可是公元前的东西,价值连城。宋万刚也将其视为珍宝。如今不见了,比拿刀剜他的心还要疼,便急忙报案。 双头矮探长和邹喻水赶来勘察现场,屋内什么线索也没发现。“真不是一般的小毛贼,今天算是遇到对手了。”邹喻水感到为难了。这样的案子,侦破起来确实不易。“不可能一点线索不留下。”小超不同意邹喻水的观点,“至少,我们应该知道罪犯是用什么东西砸碎的玻璃。” 他们来到窗外玻璃片前认真观察,甚至一片一片地将碎玻璃挪开,也没发现砸玻璃用的东西。“砸玻璃用的东西还用特别准备?随便在地上捡快砖头石块,都可以。”邹喻水觉得小超是小题大做,就算找到线索,也不会有什么用处。 “别动,就是这快玻璃。”小超见毛禹狄又拿起一块玻璃片,突然说,“就是它砸碎的玻璃。”“用玻璃砸玻璃?”邹喻水接过毛禹狄手中的玻璃片,看了又看,“厚度和被砸碎的玻璃差不多,大小也不过巴掌大,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小超不服地说,“在我的案件文件夹里就储存着这样的案例。” “小超说的没错。这样的案子我经历过。这个人一定要有很大的臂力。”毛禹狄说,“看来这是个聪明的家伙。选择这样的玻璃片来砸玻璃,若非小超,我们的眼睛还真分辨不出来。只是,仅凭这么一点点线索,如何破案?” 果然,一个月过去了,案子丝毫没有进展。 因为另外一个案子,这天,毛禹狄戴着小超来到铁岭市,晚上住在“老根山庄”,正要入睡时,突然听到有人敲门。毛禹狄拉开门,见是一个陌生男人,大约三十几岁的样子。那人自称是推销古玩的,从兜子里拿出一只瓷瓶,口若悬河地讲解起来:“我这有只瓷瓶,是我家祖传之物,是公元前350年至450年的。先生,买不买?价钱可以商量。” 毛禹狄躺在床上一动未动:“拿走吧。你这件东西,是假的。糊弄谁呀?”“谁说是假的?”来人有点激动,“这可都是真品。”“你把年代都搞错了,东西还能是真的?”毛禹狄说。“年代搞错了?怎……怎么可能?”来人还在罗嗦,“就是公元前350年至450年的东西!”“公元前正确的年代叫法应该这样叫,‘公元前450年至350年’。你连年代叫法都弄错了,可见是个外行。一个外行人怎会有真品?”毛禹狄纠正后又往外赶,“出去出去……” “我是不会叫,可我的东西是真的。”那人还要纠缠,“确实是真的,真是真的……”“他说的没错。”小超突然说话,“我盯着瓷瓶看半天了。他是外行,可瓷瓶未必就是假的。比如,宋万刚家的瓷瓶……”毛禹狄灵机一动:“那好,拿过来我看看。” 那人一脸献媚地将瓷瓶送上。毛禹狄认真鉴赏着瓷瓶。其实他哪知道瓷瓶是真是假?只不过借鉴赏瓷瓶的机会观察卖瓷瓶的人。“真是你家祖传的?”毛禹狄突然问。“当然当然。”那人连说,“要不是我下岗了,老爸又得了癌症,我才舍不得卖呢。”毛禹狄又看他一眼,将瓷瓶放在床上,一把抓过那人手臂,“卡卡”两声,戴上手铐。“你是警察!?”那人顿时惊得满脸汗水,“我,我可是第一次呀!” “第一次?我看你是个江洋大盗。”小超撇嘴说。“不是,真的不是。”那人急忙辩护。毛禹狄问:“现在该说实话了吧?这个瓷瓶是真的还是假的?”“我,我也不知道。”那人说,“应该是真的。是我从体委家属楼偷来的。那人可是有名的教练,他说是真的,那就不会有假。” “那好,我们现在就回去。你告诉我是哪位教练。”毛禹狄打点行装,要连夜赶回关东城。小超疑惑地问:“你怎相信他是从所谓的什么教练那里偷来的?难道他不会是从宋万刚家偷来的吗?”“不会。”毛禹狄说,“给他戴手铐时,我试过他的臂力,根本不可能用玻璃片砸碎窗户上的玻璃。再说,这个瓷瓶还不知是不是宋万刚家丢失的。”“对了,还有,”小超突然想起来,“我刚才说起过宋万刚,他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他真的不知宋万刚这个人。”“没错。去偷宋万刚的人,一定是知道内情的人。知道内情的人,岂能不知宋万刚的名字?” 回到警局,毛禹狄做了一番布置,让这个卖瓷瓶的人暗中辨认那个教练。原来那人名叫朱久长,是关东城最有名的田径教练,而且,他上中学时,掷铁饼、铅球和手榴弹就是出了名的。更重要的是,他和宋万刚是同学,现在依然频繁来往。 他绝对具备作案条件。 具备做案条件就是罪犯吗?现在,最有力的证据瓷瓶,已经不在他手上。他若来个矢口否认,恐怕就是神探的神探,也拿他没办法。还是小超大脑灵活,他建议说:“从作案时间入手,说不定会有突破。”毛禹狄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便去“拜访”朱久长。 “五一期间,您没去旅游吗?”邹喻水问。“去了。”朱久长平静地说,“我们体委和别的部门不一样,今年多放了三天假。五一凌晨我离开关东城,十号才回来的。怎么,有问题吗?” “啊,是这样。”毛禹狄觉得在没有任何证据前提下,必须客气一点,“您的好同学宋万刚家丢失了东西。”“什么东西?”朱久长略为惊讶,“这小子,怎么没和我说!”“一个瓷瓶。”小超说。“什么?那个公元前瓷瓶?天啊,那可他的宝贝!”朱久长开始惊愕了,突然转换话题,“我知道他有个价值连城的瓷瓶。你们,你们今天来问我——不会怀疑我偷了他的瓷瓶吧?” “所以,你要把五一期间的活动说清楚。”小超说。邹喻水提醒说:“宋万刚是一号早上离开家,七号上午回来的。你把一号早上到七号上午这期间的活动情况说清楚,就行了。”“我去泰山爬山了。”朱久长说着拿出一张照片来。邹喻水问:“往返车票和住宿车票呢?”“没人报销,我留着那东西干什么?顺手都扔了。”朱久长的话毫无破绽。 毛禹狄在看那张照片。照片上的朱久长坐在山顶,一边眺望远方一边拉开易拉罐啤酒。小超问:“看来你当时肯定渴了。”“那还用说。”朱久长说,“已经快到山顶了,爬了那么远的路,能不渴吗?!”“泰山上的啤酒肯定很贵,特别这种易拉罐的。”小超又说。“那当然。所以我自己带着啤酒上去的。”朱久长说,“咱们挣钱不多,就得学会省钱。” “我现在特别想爬山。”小超说,“毛禹狄老弟,咱们爬一次山吧。也带上易拉罐啤酒,也请朱教练参加。不用太远,就咱们城外的天桥山就行。还有,这张照片你该留下做纪念?”毛禹狄觉得小超的话肯定有原因,便答应了。 这天上午,毛禹狄、邹喻水和朱久长三人爬上天桥山。小超故作气喘吁吁地说:“现在可以喝啤酒吗?”“当然。只是你只能看着我们喝。”邹喻水说着,拿出易拉罐啤酒,拉开盖子,一股泡沫冒了出来。“哎,你怎么不小心!”小超训斥道,“山这么高,气压肯定低,打开易拉罐,岂有不冒出泡沫的道理!” 毛禹狄一愣,拿出朱久长在泰山上的那张照片,易拉罐口没有丝毫泡沫出现,马上明白了小超要爬山的原因:“邹喻水,把朱久长给我铐上。他这张照片是合成的。”“是呀,你为什么拿合成照片欺骗我们?说明你早有准备。为什么要做这种准备?肯定与宋万刚的瓷瓶有关。你这点小把戏,欺骗他们两个笨、聪明的笨蛋还可以,想欺骗我,那是万万不能的……”小超快要美出鼻涕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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