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宁波市第十五中学108班 竺洁(指导老师:孙庆卿)
呆呆地坐在窗前,瞧见午后阳光悠悠洒洒地飘过窗棂,我的思绪总会起伏不平。想起那份沉沉的鸡蛋饼,又想起那份沉沉的尊重。 看见他第一眼,已经让我无法忘却。他一身朴素的布衣,脚穿一双布鞋,从头到脚,一身子的平凡,毫无醒目之处,他把社会最底层的贫民体现得淋漓尽致。他每天双手推着一辆移动车,里面装着一大箩的鸡蛋,“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他四处吆喝着:“鸡蛋饼、煎饼……”这饱经沧桑的叫卖声和年迈的脚步声响彻了大街小巷、房前屋后。与之照应的,往往是人们的嘲讽、无视和排挤。但这样的小插曲是无法影响老人那特有的节拍。顶多是老人偶尔的两声哀叹。 我多次以一个行人的身份细腻地观察这个老人。老人的脸上爬满了皱纹,像是刻满了岁月轮回的年轮。头上的每一根银发似乎都带着一种悲伤的黑色心情飘荡着,但老人又像是濒危挣扎,显现出的是意志所带来的力量,饱经沧桑带来的乐观。他远远比那街上纯粹的乞儿更值得同情和尊重。 记得一次放学太晚,跨出校门,饥饿已经残忍地盘踞了我的一切行为意识。一声熟悉的叫卖声飘入耳畔,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驶向老人:“这鸡蛋饼多少钱一个?”我问到。老人微微笑着,那眼神似乎在感谢上帝的恩赐。“一元。”我正往包中掏钱,听同学在我耳旁低声说:“算了吧!还不知道卫不卫生,待会生病了!”我的手刚从包里停下来,老人似乎已经领会到这一切,于是将已经拿出的鸡蛋放回了箩筐。他转身继续推着车穿梭在大街上,这似乎已成为他的“家常”。那鸡蛋仍在筐里不得安宁,心头忽然暴涌出一股难言的辛酸,难言的痛苦。 近日,再也不见老人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的一位老人,可能是他的老伴吧。她让我从言行中挖掘出更多强烈的悲哀,读懂了更多对生活的无奈。我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折磨”于是跑过去,与上次不同,这次我没有任何饥饿感,“来个鸡蛋饼!”我低声说道,从包里摸出一元钱。 “原来在这里的一位老人呢?” 他顿了几秒,沉稳地答道:“他……咳,他突然病了,在家里躺着。”说完一个火烫的鸡蛋饼已经送到我的手中。我不敢接着问下去,她也不给我问的机会。我看着她远去,心里回想的却是老人平凡的身影,那特有的节拍。手里的这个鸡蛋饼沉沉的。 此时此刻,我似乎已经懂得了,懂得了那份尊重。我更希望那份尊重能永远倒入我的心,永远倒入我心灵深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