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省沛县大屯镇湖西中学 高三(12)班 郝莉
天阴沉沉的,早上广播说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要到了,也许这就到了吧。 破晓的雄鸡站在高高地草垛上不停地扯着尖利的嗓子打着鸣。一啼后,隔了片刻又是一啼。不知是远山鸡鸣的回声还是谁家的鸡儿听见了,又回了一声,像战火是的狼烟一样,一峰接一峰,直到烧到朝阳红炯炯的。但是它们不知道,寒流就要来了,太阳躲进云朵里取暖去了。 炉台擦的很亮了,几个素瓷白碗参差有致的层叠在一起,像绽放的玉瓷白莲。灶上煮着乳白色的豆汁。黄蓝色地火舌舔的锅里热气腾腾,热闹地翻滚着乳白色地浪花。幽幽的火苗随着微风很敏感的瑟瑟摇动,偶尔“吱啦”一声爆响,显示它还是滚热滚热的。等到黪色铁锅里的浪花变成乳色的小喷泉时,厨房里早已氤氲着浓郁的豆花儿香。这时我便立在一旁,熄了火,用小勺轻轻撩拨去豆乳面的浮皮,禁不住那香时,便舀那么一小口儿,送到嘴里,咂么两下,香郁满腹。黝黑的花椒“吱吱”的伴着逐渐微黄蜷曲地葱白,很香的烹调味。洋葱滚白的一个个相依偎着……一掰掰地随着小铲在锅里翻腾。早饭做好后,他们还没有回来。我便顺手将阳台上的窗子打开。 麦场上,偶尔有扛着锄头归家的农人,寥寥的几只麻雀,振动着羽翮蹦跳着寻觅农人遗忘在土里的谷粒。远山岚烟袅袅,辉映着几棵张牙舞爪地枯树,树下一片苍茫的田地,杂乱的稻茬在灰蒙蒙的苍穹下,愈显萧条。 院子里传来铁器的铮铮声响,都回来了吧。 早饭吃过以后,父亲阴郁着脸躺在沙发上,呆滞的目光停滞在天花板上。不久就会打起酣了吧,我想。母亲楞楞地枯坐在阳台旁,像一尊被风干的木雕,但她会偶尔又会絮絮叨叨,无非是庄稼遭污染,没人管什么什么的。 不久后,又是洗碗,刷锅,擦炉台,将碗筷重新摆回了橱龛里。我抬头望了望天空,太阳影影绰绰在乌云里躲躲藏藏着。再过三四个钟头,又要烧晚饭了吧。他们每天都被桎梏在田地里,看那些枯黄的,泛黑的庄稼梗,偶尔的罅隙里,除了吃饭睡觉外,就是躺在一旁,愁日头,愁庄稼,愁土地…… 我低下了头,望了望已经冷却的炉灶,开始踌躇:我们是在度日吧,从生在这片土地上到化为这土地的一部分,重复着同样岁月去诠释生命的意义。真不知道,广播里说的是真的么,寒流会很快过去吗?太阳也会再出来吧,日子会更美好么? 指导老师:华德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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