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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3、与蛇对峙，天助我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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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人为善，心根才会清正澄明。
善与人同，万千事物皆有佛性。
把小泥鳅放回了水塘里，我端着粗瓷蓝花大碗，碗里有一枚生锈了的铜钱，回到了家中。
蓦然，我想起了一件事，心中忐忑不安起来。
是啊，玉石烟嘴放进了喜鹊的巢里，已经有好些天了。
我应该去看一看，以释悬念。
于是，我像一阵风儿一样跑到了后院里，把后院扫描了一遍，空无一人。
我的行动，本来就是非常秘密的。
现在，后院里没有人，我的行动可以实施了。
于是，我顺着梯子，爬上了仓房屋顶。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喜鹊的巢下，站在了榆树的青枝绿叶之中。
平静了一下心绪，才会精神专注。
我把粗树枝往下一拽，喜鹊的巢宛如一个摇篮一样，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于是，我看见了玉石烟嘴，爷爷的宝贝。
它完好无损地挂在喜鹊的巢里，拧在树枝上的铁丝，也没有一点儿松动的迹象。
玉石烟嘴，安然无恙。
我感到欣慰，一切随心随意。
我默默祈祷，玉石烟嘴能够沾上一些喜鹊之气，柳枝儿柳叶儿一下子从噩梦中醒来，恢复生机，恢复生长。
在心灵深处，我执着地期待着这个奇迹的发生。
我默默祈祷，祈祷能够如愿以偿，让我能够看到玉石烟嘴里的柳枝儿柳叶儿，在生长着风景。
这时候，我感到了一种阴冷如冰的气息袭来，不由自主地不寒而栗。
与此同时，我下意识地扭过头去。
就在我的脑门儿前方，在大约有一擀面杖远的地方，危险出现了。
一条蛇，扬起了上半截身子，吐着毒芯子，冷冰冰地对着我。
一时间，眼前一片迷蒙，我怔住了，脑袋里一片空白。
毒蛇之口，地狱之门。
迫在眉睫，如何是好？
我屏住了呼吸，雕塑一样地站着。
蛇，大概没有发现我的异样，并没有对我发起攻击。
我全身僵硬了，无法言说的一种恐惧，把我紧紧裹住了。
蛇，依然面对着我，保持着一种威慑的状态。
从切入肌肤的恐惧中，我慢慢地苏醒了过来。
我与蛇对峙着，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下意识地眨了几下眼睛，我透过青枝绿叶，定睛一看，不由得让我大吃一惊。
哦，这条隐藏在青枝绿叶中的蛇，这条近在咫尺的蛇，我认识它。
蛇，身上的红白黑斑块以及星星点点的银色光斑，清楚地告诉了我，它就是住在我家立柜底下的那条蛇。
我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说一千道一万，我深信蛇不会伤害我。
于是，我一边悄然无声地向旁边挪动着身子，一边在心里祈祷着平安无事。
蛇，并没有任何新的反应。
蛇，冷峻的目光，依然冷峻。
于是，我一步一步地离开了喜鹊的巢，离开了榆树枝繁叶茂的浓荫。
然后，我蹬着梯子，从屋顶上下来，站在了一个秫秸垛旁。
我很幸运，心灵中弥漫着一种欣慰之感。
哦，住在我家立柜底下的蛇，一定认识我，所以没有把我当成攻击目标。
不然的话，蛇的脑袋向前一个点击，我就一下子伸腿瞪眼完蛋了。
这时候，我发现自己的裤裆里，一片湿漉漉的，很不好意思。
再清楚不过了，由于刚才面对着毒蛇张开的嘴巴，由于蓦然而至的极度恐惧，我不知不觉地尿裤子了。
裤裆里一片湿漉漉的，叫人难以启齿，怎么跟母亲解释呢？
我苦苦思索一番，倘若一五一十地合盘托出事情真相，自然会因小失大。
因为坦白了，交待了我与蛇的对峙，虽然事情可大可小，也可以另当别论。
但是，更重要的是喜鹊的巢里，那个玉石烟嘴就会暴露无遗了，我精心策划的这个极其秘密的行动，就要前功尽弃了，就要泡汤了。
如何是好？
灵光乍现，计上心来。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计策，有一种万全之策的味道。
那就是往裤子上倒一些水，我就可以掩盖真相了，也可以釜底抽薪了。
有力地掩盖了真相之后，我也可以学着自己洗裤子。
又一转念，我百思不得其解，住在我家立柜底下的蛇，怎么会神鬼不知地爬到树上？
蛇，是在喜鹊的巢里寻找喜鹊蛋，来填饱饥肠辘辘的肚子么？
还是等待着某一只小麻雀大意地落在树枝上，再将它一口吞下？
蛇，会对喜鹊巢里的玉石烟嘴构成威胁么？
不会，因为爷爷告诉过我，蛇不喜欢烟袋的烟油子味儿。
同时，另一个担忧油然而生，住在巢里的喜鹊，会不会受到蛇的伤害？
只有天知道！
温柔是桃色的甜蜜，甜蜜之中往往藏有无情的欺骗。
冷酷是蓝色的凝重，凝重之中每每蕴含真理的柔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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