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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9、大水濠的风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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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分是呼唤不来的，它是一种因果关系。
机遇是命运的赐予，它表达了一种天意。
爷爷走进了麦地里，继续拔麦子。
这么一会儿工夫，母亲已经快到对面的地头了，让我惊讶不已。
所以，庄户人有一句形容干活儿的话语，十分深刻，也十分贴切：田里干活儿，不怕慢，就怕站。
庄户人，面朝黄土背朝天，从地里刨闹粮食吃，可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儿，十分苦重。
所以，有一句谚语说得好：人勤地不懒，沧海变桑田。
我跟在爷爷的后面，低头弯腰，一次次地捡拾着遗留在地里的一个个麦穗。
每发现一个麦穗，我就像看到一串珠宝一样，那么快乐，那么舒畅。
大肚子蝈蝈在笼子里，忧郁地叫着。
细细地听起来，它的叫声不像刚才那样欢快，那样透亮。
这完全可以理解，从广阔的麦田到了小小的笼子，大肚子蝈蝈的世界一下子变狭小了，它一定会郁闷不乐。
我对笼子里的大肚子蝈蝈说，“别着急，这只是暂时的，委屈一下，回到家，我把你放在丝瓜架上。”
大肚子蝈蝈停止了叫声，也许是在琢磨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因而沉思默想。
在我的眼里，在我的心中，大肚子蝈蝈是麦田里一块会唱歌的翡翠，也是大自然中的一个小仙子。
接下来，歇了一会儿，爷爷不紧不慢地喝完了一碗水，抬头看了一眼太阳。
爷爷对母亲说，“大银子也渴了，我牵着它，去饮水。”
母亲点了点头，她的额头上爬着的汗珠儿，密密麻麻。
我急切地问，“爷爷，你是去大沙濠吗？”
爷爷放下了水碗，解下了包着头的白羊肚儿手巾，擦拭着额头和脖子上的汗水，“是啊。”
我一听，来兴趣了。
大路边的大沙濠，水面广阔，芦苇茂盛，鸟儿飞翔，当然值得一去。
我恳切地说，“爷爷，我也去。”
爷爷快言快语，立即应允道，“那就走吧。”
母亲叮嘱道，“听爷爷的话。”
把蝈蝈笼子放在水罐子旁边，我欢天喜地说，“放心吧。”
爷爷重新把白羊肚儿手巾包在头上，从树上解开了缰绳，牵着大银子，走在大路上，走在阳光的灿烂里。
田野如画，阳光如歌。
我寸步不离地跟着爷爷，走在爷爷的影子里，走在自己的渴望中。
阳光如水，我像爷爷的影子一样，从不离开爷爷一步。
爷爷牵着大银子，往前走了一会儿，来到了大路边上的一个大豁口儿。
这个大豁口儿向下延伸，是一面平整的缓坡儿，上面有来来往往的车轱辘印儿，准确地说，这是一条从大路下到大沙濠边上的车道。
我琢磨着，从县城从乡村来的马车呀花轱辘车呀，春天拉沙子，冬天拉苇子拉冰块，大概都是从这里上来下去。
大沙濠有自己的风光，它的地理位置是这样的：
一条大路从县城的南门出来，走不远，就碰到了像一大块水晶一样的大沙濠。
于是，这条大路一分为二，一条路沿着大沙濠向东南走去，进入我家所在的村子，再向前走进平原深处；另一条路沿着大沙濠，向西南方向一直向前延伸。
我跟着爷爷，走下了坚实的缓坡。
走过了并不坚硬的沙滩，爷爷从容不迫地来到了大沙濠里的水边，站在有些潮湿的银色沙滩上。
见到了水，大银子忘情地走进了水里，浅水淹没了前腿的脚踝骨，它把头伸进水中，贪婪地喝了起来。
大沙濠里，宽阔的水面，清澈透亮。
一定是天太热了，水面上闪耀着银光，蒸腾着一层柔柔的水汽。
沿着一左一右两条大路，大沙濠的水边上，长着围墙一样茂盛的芦苇荡，芦苇的影子像墨玉一样印在了水面上。
有一只白色的长嘴水鸟，站在芦苇丛下的浅水里，抬起头来，好奇地看着我们。
有一只燕子低低地掠过水面，点出浅浅的一个涟漪，涟漪慢慢扩展，消失不见。
有一对咬在一起的蜻蜓，从一棵水草上飞起来，在水面上悠悠飞翔，它们不时地点击一下水面，在水面上留下一个小水坑儿，小水坑儿扩展开来。
有意思的是，在水边的红柳和杂树棵子中，浮着几朵小巧玲珑的睡莲，有铜钱一般大小，油绿的叶子，红色的花朵，叫人喜欢。
向对面望去，靠近水边的地方，有几棵秀发低垂的柳树，在一棵柳树上落着一只灰褐色的鹰，它犀利的目光巡视着水面，怡然自得。
大银子喝够了水，抬起头来，凝视着水边的芦苇荡，似乎里面有什么动静，引起了它的特别关注。
大银子吼叫起来，声音有些颤抖。
我突发的奇思妙想，让我自己着实吃了一惊：
也许在芦苇荡深处，有一个地道的出口？
也许那只掉进村里地道中的深灰色小毛驴，说不定会从那里钻出来？
大银子又忧郁地叫了起来，声音粗犷。
但是，芦苇荡里并没有任何回应。
我的奇思妙想破灭了。
大银子有些沮丧地低头，又喝起了水。
过了一会儿，按照来时的路，我们又回到了自家的麦地旁。
爷爷把大银子拴在了另一棵树上，这棵树附近的田边上，有一片茂盛的青草，够它吃饱肚子的。
我知道，爷爷上过学，读过很多书，可以说学富五车。
我敬佩爷爷，爷爷眼明心亮，有知识，有经验，有才气，也有智慧。
我听母亲说起过，在旧社会爷爷曾经闯过关东，吃过苦受过罪，经了风雨见了世面，因此阅历丰富，知道很多精彩动人的故事。
归根结底，我想听爷爷讲故事，就对爷爷说，“天这么热，爷爷，再歇一会儿吧？”
爷爷皱了一下眉宇，“已经歇过来了，还是干活儿吧。”
我十分恳切地说，“爷爷，我想让你给我讲一个故事？”
爷爷喜孜孜地说，“你让我再歇一会儿和让我给你讲一个故事，这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儿呀？”
我笑着回应说，“一举两得，就是一回事儿，爷爷坐下吧，一边歇着，一边讲故事。”
“坐下讲故事，我的屁股是在歇着，可是嘴巴在不停地说呀。”
爷爷说完，拍了一下我的脑袋，一屁股坐在了地头上。
我往爷爷的身边靠了靠，巴望不得地看着爷爷。
爷爷侧着头，征询着我的意见，“你让我讲故事，讲什么好呢？你说一说。”
我来了一个碗大汤宽，一个海阔天空，“讲什么都行，爷爷讲的，我都爱听。”
爷爷略一思索，快意地说，“那就讲一个读书人的故事吧，它叫《无书不读的王三印》。”
我眉开眼笑，拍了一下巴掌，“好哇，读书人的故事，我爱听，爷爷快讲。”
爷爷不动声色地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别着急，故事不短，三言两语可说不完。”
《无书不读的王三印》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故事？
世界用爱丰富了你的心灵，爱的心灵是世界的一个风景。
你把心中的爱奉献给世界，爱的人生是天堂的一个梦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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