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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9、好运临门，因果必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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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秘密，都需要珍藏起来；
闪光的东西，都是天意的结晶。
一个好运，滋润心灵。
报告好运，受人待见。
我跑向了南屋，一副火一样急灼灼的神态。
一路上，由于有水，脚步踉跄。
一路上，由于踩在了水洼里，水花四溅。
撩开了粗布门帘，进入南屋时，我带进来一股风，有一种冷嗖嗖的凉意。
我大声叫道，“爷爷！”
爷爷坐在炕沿儿上，戴着老花镜，戴着一个铜顶针，正在用麻线绳儿缝补着大银子的套引子。
看爷爷一针一线，一丝不苟，一副行家里手的样子。
爷爷抬起头，注视着我问，“怎么啦？”
我按捺不住心灵的喜悦，喜声喜色地说，“爷爷，我有了一个发现。”
爷爷停下了手中的针线，看了我一眼，温和地说，“看把你高兴的，有什么发现呀？”
由于兴奋，由于气喘吁吁，由于好运来临，一时间，人会心乱如麻。
我没头没脑地说，“一个惊喜。”
爷爷吃惊了，十分迷惘地问，“什么？一个惊喜？你发现了一个惊喜？”
我十分肯定地说，“是的，爷爷，是一个惊喜。”
爷爷追问，“一个惊喜，惊什么喜什么呀？”
我拉着爷爷的胳臂，话语连连地说，“放下手里的活儿，快走，快走，天大的惊喜，爷爷，你看一眼就知道了。”
爷爷根本没有动窝儿，明亮的眼睛从老花镜的镜框上面，凝视着我。
我也凝视着爷爷，沉默不语。
爷爷很有意味地说，“看一眼就知道了，明照哇，我要是再多看一眼呢？”
有问必答，这是敬重。
我十二分神秘地说，“你要是看一眼，再看一眼，那你就是看了两眼，有了两个惊喜。”
爷爷十分疑惑，喃喃自语起来，“究竟是什么样的惊喜降临，什么样的好事临门？”
我焦灼不安地催促着，手一直抓着爷爷的胳膊不放，“快，快一点儿走啊。”
爷爷不安地问，“爷爷要是走慢一点儿，惊喜是不是就跑走了？”
有了惊喜，当然要只争朝夕去把握。
我催促着，郑重其事，“越快越好，不要让惊喜跑掉。”
爷爷松松爽爽地说，“那好吧，爷爷跟着孙子，惊喜一把。”
我再一次催促道，“快一点儿，快一点儿。”
爷爷把套引子放在炕上，把手中的针线放在方桌上，摘下了铜顶针放在针线旁。
爷爷又摘下了老花镜装进衣兜里，然后下炕，穿鞋。
爷爷被我拉着，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南屋。
此时此刻，爷爷的身后，依然拖着一条疑疑惑惑的影子。
他不知道会有什么惊喜出现在眼前，也不知道我的葫芦里装着什么药。
绕过院子里大大小小的水洼，我拉着脚步沉重的爷爷，来到了猪圈旁的臭椿树下，默默地一指乌鸦的巢。
“爷爷，你看。”
爷爷扫了一眼地上的鸟巢，一脸失望。
然后，爷爷抬起头，望着臭椿树冠，沉思起来。
爷爷十分惋惜地说，“风雨太大啦，把巢刮下来了，乌鸦可就无家可归了。”
我小声地说，“有因有果，命该如此。”
似乎思索了一下，爷爷有些困惑地凝视着我。
我也凝视着爷爷。
我想，爷爷可能觉得我的话，有一点儿生硬，有一点儿陌生，也有一点儿不着边际。
爷爷颇有意味地询问道，“明照，这叫什么惊喜呀？”
我兴趣盎然地说，“爷爷，这可不是惊喜！”
爷爷一怔，大为惊讶地问，“这不是惊喜？那惊喜是什么？”
在一旁，我压低了声音，神秘地提醒道，“这样看来，看一眼不行，爷爷，你再看一眼吧！”
爷爷充满疑窦的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开，然后落在了乌鸦的巢上。
爷爷凝视着乌鸦的巢，话语讷讷，“会有……什么惊喜呢？”
乌鸦的巢里，珍藏着一个秘密。
乌鸦巢里的秘密，仍然在柔和地闪光。
爷爷左看一看右看一看，似乎有了什么预感，微蹙着眉宇，紧抿着嘴角。
然后，他蹲在了湿漉漉的地上，从衣兜里拿出了老花镜戴上，一言不发地观察起乌鸦的巢来。
看爷爷的样子，仿佛在研究一件出土文物，一个年代久远的恐龙蛋一样，那样全神贯注。
风雨之后，空气清新无比，天空一片湛蓝，阳光很亮。
杜鹃“老干嘎古”的叫声，似乎清脆地说——好运临门。
爷爷专心专意的观察，终于有了结果，功夫不负有心人。
爷爷喜在心头，笑在眉梢，非常惊诧地叫道：
“哎呀……玉石烟嘴！明照，真是一个天大的惊，一个地大的喜呀！”
我注视着爷爷的一举一动，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心灵的惊喜，都是来之不易的幸福，都是人生的意外收获。
爷爷伸出了粗糙的手指，小心地扒拉着干枯的树枝，扒拉着发白的茅草。
我看见构筑着乌鸦的巢的元素，那些枯树枝子，那些杂七杂八的茅草，都一览无余地摊开来了。
玉石烟嘴，完全显露出来了，赫然醒目。
爷爷久久地凝视着玉石烟嘴，这个魂牵梦绕的家传宝贝。
丢掉玉石烟嘴之后，爷爷绝不会想到，日思夜想的宝贝会失而复得。
爷爷把这个十分珍贵的玉石烟嘴，从乌鸦的巢上一点儿一点儿地解了下来。
爷爷把系着玉石烟嘴的细铁丝，也小心地解下来，放在了一边。
然后，爷爷拿起了玉石烟嘴，虔诚地端详着，仿佛是来自天堂的一个圣物。
我在一旁欣慰地观察着，思忖着。
精神焕发的爷爷，像得到了心仪礼物的孩子一样兴高采烈。
旧话重提，我心满意足地说，“奶奶有先见之明，果然找到了玉石烟嘴。”
爷爷如释重负，十分畅快地说，“千呼万唤始出来，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呀。”
我快慰地说了一句话，也是爷爷爱说的一句话，“苍天有眼。”
“没错儿，苍天有眼，苍天有眼。”
爷爷发自内心地赞叹着，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对着阳光观察玉石烟嘴。
如果过去的风雨让你理解了生活意义，
那么明天的风景一定会比今天更美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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