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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母亲的手
作者:张明照     来源:儿童文学大本营    点击数:
  在每个孩子的童心中,
  
  母亲的手是天意的诗。
  
  村子的后街上,有一个荣誉军人疗养院,住着从解放战场上下来的伤残军人,村人管它叫拐子队。
  
  拐子队里的每一个伤残军人,都有着自己人生的辉煌故事,都有着血雨腥风的生命轨迹,他们都是英雄,一个个令人敬重。
  
  母亲在村里当妇女主任,承担着一项义务,就是给伤残军人拆洗被褥。
  
  有一天,我吃惊地看见,外院的花轱辘车上,堆着小山似的被褥。
  
  母亲和几个村里的年轻妇女,有说有笑地在拆被褥。
  
  地上铺着几张席子,拆下来的被里被面,还有褥里褥面都分别放在了上面。
  
  母亲把该洗的东西,一堆一堆分开来,交给几个妇女,带回家去,负责洗濯。
  
  当然了,作为领头雁,母亲要洗的一堆被褥明显比别人的多。
  
  我提醒道,“娘,你要洗的这一堆被褥,比别人的大呀。”
  
  母亲微笑着说,“明照眼尖,都看出来了。”
  
  我快捷地说, “太明显了。”
  
  停顿了一下,我接着说,“娘,是不是因为你当妇女主任?”
  
  母亲很平和地说,“是,也不是。”
  
  我困惑不解地问,“是,是什么意思?也不是,是什么意思?”
  
  母亲耐心地解释道,“我是主任,肩上担有责任,得多承担;再说,那几个姐妹,家里都有孩子,少承担一些任务。”
  
  我不解地问,“你家也有孩子呀?”
  
  母亲笑吟吟地说,“是。可咱家的孩子大了,又聪明又听话啊。”
  
  母亲是在说,我是一个好孩子。
  
  母亲忙活开了,她把一个瓦盆、一个破旧的竹筛子,还有一个黄铜脸盆,拿到了外院的水井旁。
  
  然后,母亲又脚步匆匆地回到里院,从堂屋的灶膛里掏出了一簸箕草木灰,小心翼翼地端到了井边上。
  
  堆放在席子上的被单褥单上,有许多斑斑血迹,有些发黑,有些殷红,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儿,还有浓浓的汗渍味儿,难闻的味道如刀子一般。
  
  无论何时何地,出现了斑斑驳驳的血渍,都很有视觉冲击力,看上一眼,就叫人眼睛发涩,心里发紧。
  
  有几个绿豆蝇飞了过来,它们喜欢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味道。
  
  我自告奋勇,向蹲在地上的母亲主动请缨,“娘,我去拉风箱,烧一些开水吧?”
  
  母亲凝视着我,困惑不解地问,“烧开水干什么?”
  
  母亲的问话,让我莫名其妙。
  
  我解释道,“被单褥单上有那么多血,得用开水烫一下吧?”
  
  母亲一听,明快地笑了,“被单褥单上的血,可不能用开水烫。”
  
  我大吃一惊,追问道,“为什么?”
  
  母亲用细长的手指,指着被褥上的斑斑污渍,话语朗朗地说,“开水一烫,血污就粘在布丝儿上,再也洗不下来了,这是经验。”
  
  母亲的话,叫我颇为吃惊。
  
  我深信母亲的话千真万确,口服心服地说,“我知道了。”
  
  母亲好生奇怪地询问,“你是怎么想到了,要用开水烫被单褥单上的血污呢?”
  
  镌刻在记忆之中的所见所闻,一景一幕清晰地浮现在我的眼前,有血腥也有刀光,那是一个杀猪的场面。
  
  我说,“娘,去年腊月,我看见杀猪之后,屠夫要把猪放进开水锅里烫一烫,然后才能够刮去猪身上的毛。”
  
  母亲一脸惊讶,惊讶之后,温馨地笑了,“你很有联想力。”
  
  接下来,我蹲在了母亲的对面,专心致志地看着她在劳作。
  
  母亲将簸箕里的草木灰,均匀地倒在了破旧的竹筛子里, 又把竹筛子端端正正地放在瓦盆上。
  
  然后,母亲用长长的手指,将草木灰中间弄出了一个凹型的槽。
  
  这一切,母亲做得那样精心,那样熟稔,又那样有条不紊。
  
  母亲劳作的手,令我肃然起敬。
  
  母亲走到了井边上,一边摇起辘轳把子,将水斗子竖下井去,一边叮嘱着说,“往后站,不要到井边上来,当心掉下去。”
  
  一事当前,做母亲的总会先想到孩子。
  
  我很害怕掉到井里,就像害怕地狱一样。
  
  因为井很深,我不是能在水里游刃有余的蛇,因为井里也不是《聊斋》故事中的神仙之地。
  
  每一口水井,每一口深深的水井,都有自己的过去,自己的故事。
  
  母亲摇动着辘轳把子,把水斗子摇了上来,把水倒进黄铜脸盆里。
  
  我猫下了腰,用双手去端黄铜脸盆。
  
  母亲立即制止了我,担心地说,“你还小,端不动,我来吧。”
  
  母亲将黄铜脸盆端到了瓦盆旁,小心谨慎地倒水,水一点儿一点儿地倒进了草木灰的凹槽里,很快地草木灰都洇湿了。
  
  母亲进一步解释说,“水倒得快了,就会把灰冲到筛子下面去,淋出来的灰水就不好使了。”
  
  我很惊讶,也感到很有意思,“娘,淋出来的灰水,可以把脏的被褥洗干净?”
  
  母亲的话语,充满了智慧,语出惊人,“对,这叫淋灰水。清水经过竹筛子,淋到了下面,就成了灰水,灰水有碱性,去血去污去泥去土,很有效。”
  
  经验宝贵,经验是金也是银。
  
  在共和国刚刚诞生不久的年代里,我的故乡虽然交通并不闭塞,但村人们的生活一般都很清苦,没有钱买肥皂。
  
  记得腊月里杀猪的时候,人们会把猪胰子团成鸡蛋似的团,用来洗手洗脸,还可以防止手和脚被冻伤。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天道有眼。
  
  母亲将瓦盆里的灰水,倒进了黄铜脸盆里一些,然后蹲在地上开始洗被单子。
  
  见此情况,我跑进了水井南边的南屋里,一看没有我要的东西。
  
  我赶紧跑回里院,拿来了一个用麦秸编成的墩子,给了母亲。
  
  母亲恬静地微笑着,坐在了麦秸墩子上面,继续洗濯。
  
  母亲的手指像长长的竹节一样,在黄铜脸盆里发出浅黄的灰水中,轻轻地揉搓着被单子上的血污。
  
  她劳作的手,有一种节奏,有一种韵律。
  
  这种节奏,这种韵律,让我的心灵,非常滋润,非常舒展。
  
  我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母亲劳作的手像春风春雨一样,抚慰着我童年的彩色视野,也抚慰着我纯净的心灵。
  
  人的生命之旅,心灵在寻找人生形式。
  
  人的命运历程,天意赋予了生命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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